林朗头一次站木槿这边,看着自家大哥那“惨不忍睹”的脖子,他担心地顾不上去追究木槿失手下犯的错。
林棉棉跟着点头符合,“大哥哥,去医院看看吧。”
就医刻不容缓。
“走,老头。”
木槿催促了声,去提林晔的手。
林晔坐着没动,他看着木槿眼底的担忧,眼角弯成了一轮半月。
喜悦给了他勇气和信心。
他壮着胆子,前倾一步双手环住了木槿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桑桑……”
他喊着她的名字。
沙哑又缥缈的声音带着一股缠绵的韵意。
“我没事,你别担心。”
林晔感受着怀中老婆柔软的身体,闭眼想起了今天清晨在飞机上做的梦,耳尖起了一层绯色。
其实……他也是馋她身子的。
此刻,他以林晔的身份去抱她,让他欣喜的是,她没有拒绝他。
连条件反射性地拒绝动作都没有。
说明“林晔”于她而言是特殊的。
实际上,对于木槿来说,这不是老头第一次抱她。
当年击中她身体的那枚穿甲弹是特质的子弹,里面装有抑制觉醒者自愈力的药剂。
这款药剂无法长期储存,需要实时调配使用才有效。
所以炸毁禾家实验室,杀了禾坊后,她一直以为这药剂绝迹了。
穿甲弹将她的半截右肩连带着右臂整个炸掉,落水后她抓住了一块船体零片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漂浮了一晚上。
可惜祸不单行,伤口流出的血液引来了海里几头鲨鱼。
在鲨鱼的袭击中,木槿奋力徒手杀死了两头,但在失血过多体能流逝以及地理劣势等诸多因素下。
她渐渐难以抵御剩下几头鲨鱼的联合攻击。
黎明,第一缕阳光从海平面上升起,海水被鲜血染红。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葬身之地将是这几头鲨鱼的肚子里时。
一支三尖鱼叉划破阳光直飞而来,精准插入一头正在撕咬木槿的鲨鱼头上。
木槿长睫轻颤,缓缓抬眼望去。
在天际的一片红光中,一艘船驶来,船上是一个单薄的身影。
身影的轮廓融着日光倒映在木槿瞳中。
这大叔可真帅……
这是她与林晔初见时,对他的第一印象。
后来她才知道大叔已经51岁了,得叫老头。
被救起时,木槿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两条腿都被咬断了,唯一保下的左手也就剩两个手指头。
一个大拇指,一个中指。
所以在岛上修养的前半个月,木槿吃喝拉撒全靠老头照顾,别说是抱抱了,帮忙洗澡时身子都被看过了。
医患不分男女,更何况两人差32岁,所以回想那段时光,木槿十分坦然,没有任何扭捏。
木槿原计划是等伤彻底痊愈后再回反抗军,但药剂对她自愈能力的抑制比她想象中要强,光是长好手指头就花了一周。
没办法,她只好安心在岛上修养,慢慢等待。
一个月后她的胳膊长好了,双腿的肌肉组织还没长好。
耐心继续等。
然后等来了玉家家主玉京子的死讯,T国凌家独大掌权,凌家家主凌渊与反抗军签署停战协议,归还G国领土主权。
最终,她等来的是……和平。
这场和平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不真实。
那一天,她坐在轮椅上抱着老头的猫,面朝大海,从太阳高照沉思到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