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走到吉安的时候,父亲又把我的三妹秋菊送给了一户农家,秋菊当时也只有九岁!我拼命地撕打着父亲,痛斥着他的无情。可我的父亲却说,你的两个妹妹去别人家里享福去了,强似在路上活受罪!
就这样,当我们往南一直走到广州市的时候,母亲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取个名字叫秋果。满脸皱纹的父亲,终于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坤沙叹道:“付出了两个女儿,终于换来了一个儿子!”
宋秋月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何止是两个女儿?生下秋果以后,妈妈得了月子病,没有钱治病,妈妈如果死了,这个秋果也是保不住!
于是我的父亲就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大约是三百块钱吧,十四岁的我就被人贩子领走了。
当我回头看时,只看见父亲佝偻的身子和满头的白发,可是他当时只有三十五岁啊!
我没有哭闹,也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悲哀……”
王继圣沉浸在哀伤的情绪之中,坤沙也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宋秋月一边回忆一边说道:“买我的人贩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把我带回到她的家中,让我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半旧的衣服,又给我梳了一个辫子,自言自语地说,这闺女还行,是个美人胚子,能吃一个月的饱饭,身子就能圆润起来,再养上三五个月,至少可以卖一千五百元,比养猪还划算。再加上卖个好初夜,也值个三五百的。
当天晚上,我吃了有生之年的第一顿饱饭!那人贩子让我叫她林妈妈,当我躺在她的身边进入梦乡的时刻,床上多了一个人,是林妈妈的丈夫,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男人!
他们在床上运动时的动静惊醒了我,从记事时,我们全家人都挤睡在一张大炕上,我当然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
我又紧张又恐惧还害羞,只有装睡着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那男人从林妈妈身上翻滚下来之后,才发现我也睡在床上。
当他问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嘴里说着,这个丫头太瘦了,早点养胖一点才能早日出手……”
“不拿人当人看,真是个畜牲!”坤沙说道。
宋秋月机械地说,“我在林妈妈家里住下后,白天他们让我去捡破烂,收废品,我也乐意干这个事情。因为每天总能收到许多的书刊报纸,我总是一字不漏地从头读到尾。
我只上了两年学,我非常喜欢看书,可是我却没有时间也没有书看。
我在林妈妈家里住了八个月,光是成本的书我就读了五百多本。”
坤沙说道:“读书是一种享受生活的艺术。我就喜欢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端上一杯香茗,在缕缕轻雾中捧起一本书,品着茶香,嗅着书香,反复咀嚼,品味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阳光温柔又钝重地洒下,透过皮肤一丝丝进入血液。伴随着书本里文字的起伏跌宕,让人的心暖暖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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