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圣回到到了淮西,直奔中心医院,因为母亲陈晓婷已经在预产期的五天前就把马玉芳送到了医院,住进了妇产科。
中心医院的李院长为她安排了一间带套房的病房,医生和护士更是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
陈晓婷和王继红轮流换班陪着马玉芳聊天,常常逗得马玉芳开怀大笑。
马玉芳的母亲何巧英也从阳正县赶到了淮西市,直接睡到了病房外边的客厅里。
王继圣进入病房时的那一刻,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屋子里几个女人谈笑晏晏,银铃般的笑声扑面而来。
贺奶奶脸朝外坐着,首先看见了王继圣,开口训斥道:“阿弥陀佛!你还知道回来呀?不懂得女人生孩子就像过道鬼门关吗?”
王继圣被训得头一缩,讪讪地说:“我这不是接了电话就赶回来了吗?”
何巧英笑着说:“奶奶也别责怪阿圣了,这里不还是有我们这一屋子人吗?”
陈晓婷也从里屋走出来,用手指戳着王继圣的额头说:“你就是野马一匹,整天不落屋的。芳儿心中,这满屋子的人也抵不上你一个,几个月不见你一面,叫芳儿心里怎么想?”
王继圣刚想辩解,屋里面已经传出了马玉芳的声音,“妈,你别骂阿圣了,他是干大事的,整天也是忙得很呢!”
陈晓婷继续说道:“干什么大事,什么事情还能大得过传宗接代的事?”
马玉芳急了,“妈!阿圣刚刚进门,茶还没有喝上一口,您老好歹也让他喘口气吧!”
王继红笑道:“得!我们又都成了出力不讨好的啦,那好,我们都走,我请贺奶奶和何阿姨好好吃一顿大餐去!”
一阵哄笑,病房里只剩下王继圣和马玉芳两个人。
马玉芳从床上翻身而起,扑进了王继圣的怀里。
王继圣紧紧地拥抱着她,忘情地吻着,一只手在她那隆起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悄声问道:“你还好吗?”
马玉芳激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双手抚摸着王继圣的脸颊,“一切都好,就是想你!”一边说着,一边又吻了上去。
王继圣小心地搀扶着马玉芳,两人依偎着坐在床上,马玉芳蜷缩在他的怀中,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听着那咚咚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到了无比的幸福!
听着马玉芳呐呐地诉说着相思,王继圣的心都要化了。不由得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将脸贴在了她的肚子上,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胎心音声,好似这天底下最动听的乐章!
“阿圣,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马玉芳幽幽地说。
“我既想要儿子也想要女儿!”
“我这又不是双胞胎,儿子女儿只能选择一个!”
王继圣打开天眼,见马玉芳怀的是个女儿,于是说道:“我最期望的,是要个女儿!她一定会像你一样美丽善良,长大了也像你一样会孝敬爹娘。”
马玉芳说:“我想要个儿子,要为你王家传宗接代。”
“你这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作怪,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孩女孩都是父母怀里的宝!”
马玉芳撒娇道:“可是人家还是想生一个男孩子嘛!”
王继圣笑道:“这一次先听我的,第一胎生个女儿,下一胎生个儿子,三年生一个,你到六十岁还有三十六年,至少还可以生下十二个孩子,加上这个大姐姐,正好凑成王家十三太保!”
马玉芳伸手摸着他的腹肌,娇羞地笑着,“你当我是一头母猪……”话未说完,笑得肚子里一阵痉挛,疼了起来,羊水己经从下面流了出来。
王继圣忙伸手按了呼叫器,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到病房,将马玉芳推到了产房里去了。
王继圣跟着来到产房门口,房门被关上了,门头上亮起了红灯。
王继圣来到了窗外阳台上,看着楼下大街上,人们川流不息,街道上车水马龙,心中不由得十分感慨。
广袤的大地啊,人们在这里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如果说繁衍是一项人类必然的任务,那么被繁衍的人,则是必然中的偶然。
露丝.圣已经偶然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又一个小生命也已经探出头来。
自己肩头的担子更重了!因为普通人为人类繁衍的是种族,而天才却是在繁衍着自己的精神。无疑,自己注定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又该为这个世界繁衍什么精神呢?
他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正在朗声诵读着着名诗人黄忠民先生的一首诗歌。
《他走了 我来了》
他走了,
他带着正月的霹雳走了,
他挟着二月的冰河走了,
他随着三月的闪电走了,
他握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宝剑走了,
走了,
走了。
我来了,
我衔着蓝色的泥土来了,
我戴着红色的花儿来了,
我抱着绿色的小草来了,
我捧着一只晶莹剔透的小黄鹂来了,
来了,
来了。
他走了,
他裹着四月的迷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