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见过皇上。”
姜露薇见楚玄躺在床榻上,德容在一旁伺候着按揉脑袋,立时着急起来;她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关切道:“皇上,您怎么了?”
不等楚玄开口,德容就说了话:“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这是头疾又犯了。”
姜露薇抬手,抚上楚玄紧皱的眉头,轻轻地按揉着:“皇上,让妾身给您揉揉吧。”
楚玄“嗯”了一声,顺势躺到了姜露薇的怀里。
德容见状,慌忙退了出去,又将屋里整理洒扫的内监给遣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皇上,今儿不是已经让国师给瞧过了吗?怎的...这才没过去多会儿就又疼了?”姜露薇边给楚玄按揉着脑袋边说道。
“国师是给朕开了药,可国师说因了朕之前情绪激动,又......”楚玄刚说到这儿,忽地想到此话不易对姜露薇说,便将那句“又频繁沾染六淫之邪”给咽了回去。
他怕此话一出,姜露薇会以为是她的缘由导致他头疾复发的。
“又什么?”姜露薇疑惑道。
“没什么。总之,是朕自己不注意。日后多休养休养便好。”楚玄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可他心里却禁不住隐隐担忧起来。
“那就好。可把妾身给担忧坏了。可妾身又怕皇上身子不适在歇息,所以就忍者担忧,拖到了这个时候儿才来看皇上。皇上,您可别生妾身的气啊。”姜露薇道。
楚玄握住姜露薇的手,柔声道:“美人能来,朕就很高兴了。幸好有你在,经了你这双妙手一按,朕这脑袋也似轻松了许多,没方才那么疼了。”
“皇上。”姜露薇笑着娇嗔道:“若真有这般神奇,那皇上岂不是都不用服药了,只需妾身就成?”
楚玄被姜露薇这话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和你说话,总是能让朕的心情立马好起来。”
“那是当然了。旁人只会气皇上,妾身可不会!”姜露薇顺势说道:“妾身知晓,皇上这些日子来为了大皇子的事儿费了不少心思,心里烦闷得很,可偏偏这时候儿,太后那边又提了让您废后一事......”
姜露薇刚说出这话来,就作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样子,捂住了嘴,不再言语。
“说下去,朕恕你无罪。”楚玄知道姜露薇要说的是什么,他也正在愁这事儿,可又找不到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正好姜露薇来了,又提到了这茬儿,且她入宫最晚,又与宫中妃嫔无任何牵扯,家中更是无人在朝堂,与她说也算是合适。
“那...那妾身可就真说了?”
“君无戏言。”
姜露薇这才作出一副放下心来的模样,说道:“皇上,妾身听说皇后娘娘已没了实权多年,如今后宫之事都是娴贤妃在料理,如今的皇后等同于空置。妾身拙见,若是让这做事儿的人一直做事儿,却不给任何奖励、赏赐,那这辛苦的人难道不会心生怨恨吗?
这不做事儿的人,还总惹出乱子,却能高枕无忧,安然稳坐在尊贵之位上,清清闲闲的,时日一久,难免惹人诟病吧?太后此举,想来也是仔细考量过的。
就说这最近闹出的事儿,是那清闲之人惹出的乱子,却要终日忙碌的人去收拾烂摊子,莫说是那忙碌的人心里会不快了,就是传到宫外头去,大伙儿议论起来,那也不好听啊,也不占理啊。”
“依美人的意思,这皇后是该废了?”楚玄的面色和声音皆严肃了几分;可他这严肃却是对事不对人。
姜露薇忙收了手,垂下头去:“皇上恕罪,妾身可什么都没说。”
楚玄笑了笑,伸手拉过姜露薇的手,示意她继续替自己按揉脑袋:“你呀,朕又没说你什么。你说的话倒也在理,朕也不怕跟你说,如今朝堂上的大臣们大多想的也都跟你一样,想让朕废了皇后。”
“那...皇上作何想?”姜露薇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