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头疾犯得勤了,这脾气也越发的暴躁了,您往后可得多注意着些。”德容道。
“皇上这脾气...本宫今日瞧着,确实不小。”李云裳叹道:“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
“回娘娘,皇上近来也似乎总爱忘事儿,这刚才还做过的,走两步的功夫,就给忘了!有时候儿,一件事儿还反复吩咐奴才两三次。奴才说句不当说的话,这皇上头疼得越是频繁,就越难安眠,这心绪和脾气呀就跟着上来了,这记性自然就跟着下去了。”德容道。
德容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在楚玄身边伺候着,效忠的却是李云裳,但他方才这番话,可不是为了给李云裳报信儿,仅仅是怕自己效忠的人不小心惹了圣怒,好意提醒。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云裳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半分忧色,脸上反倒隐隐透着笑意。
初见时,他还疑惑;可细细一琢磨,他便知道,李云裳这是有了主意!
“本宫来时,皇上正在扔折子撒气,那满地的折子,你们看着了也不敢动手去捡,可知皇上是在为了什么事生气?”李云裳道。
“娘娘有所不知,自那日皇上给了三位皇子官职后,那些个大臣们就像嗅着味儿了似的,一窝蜂的就来了,纷纷旁敲侧击的打探皇上心思。后来又知道了皇上时犯头疾,那些个大臣们就更躁动了,担心...担心皇上.......”
德容犹豫着不敢说出口的话,李云裳知道,是“担心皇上哪日突然薨逝了”。
“那些个大臣就开始给皇上上折子,明里暗里地让皇上立储;就连朝堂之上,也时不时给些立储暗示,搞得皇上心力交瘁。皇上这一心烦,一着急,头疼也就更厉害了。娘娘来的时候儿,正好赶上皇上刚发了火儿,头疾又犯了,这才...这才迁怒到了娘娘。”德容道。
“那关于立储之事,皇上是何意?”既然德容说到这茬儿了,李云裳也就顺带的问上一嘴。
“皇上压根儿就没想这么快立储!皇上正值壮年,这岁数也才活了一半儿不到;奴才估摸着皇上是觉得立了储,就意味着自己要不久于人事了,所以才迟迟不愿立储,也不想听大臣们说这事儿。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对皇上还是有些了解的,皇上这心里啊是不甘心,想向太祖那样,活个百八十岁的。”德容道。
说话间,德容已经将李云裳送到了锦阳宫宫门外。
“公公说的,本宫心里有数了。有劳公公了,还请公公好生伺候着皇上。”李云裳说着就冲含碧示意,让她给了一枚金锭子给德容。
德容帮李云裳做事儿这么久,虽说得的赏赐不少,可这还是他头一回,因为几句话得了金锭子的。
德容知道,他方才所言,定能帮上李云裳大忙!
“奴才,谢过娘娘!”德容喜道,说完忙将金锭子塞进了衣袖里。
李云裳刚转身,又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又转过身去悄声对德容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妥!”德容对着李云裳的背影低声道。
目送走了李云裳后,德容慌忙转身,快步回去寻了他信得过的小内监,吩咐道:“皇上这儿你先看着,咱家去去就回。”
今日还要伺候皇上,这金锭子带在身上不方便,他得赶快回去将东西给放着,如此才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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