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美人说完凝视了欣良娣半晌,直到欣良娣点了头,她才起身上前,附耳低语。
几日后,宫人们私下里议论的话就传到了寇太后的耳朵里。
“锦荣,这话你作何想?”寇太后的脸上无喜无怒,声音里也不带丝毫情绪。
“回太后的话,老奴觉得,此事可信亦不可信。”锦荣谨慎地回着话。
这些消息一听就辨出三分真假来,可寇太后还是拿出来问话了,这就说明寇太后的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但这想法具体是什么,她却不得而知,就只能回着这模棱两可的话,以免触怒寇太后。
“何解?”
“宫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说是瑾妃唆使兰贵人这般做的。可依老奴之见,瑾妃不像是...不像是做事疏漏的人。可...可话又说回来,此时发生前几日,又的确是有人看到兰贵人匆匆往瑾妃那儿去了。这其中会不会有...那就不得而知了。”锦荣道。
寇太后瞥了一眼锦荣,这话说得,无论她这个做主子的接下来说任何话,都祸及不到锦荣。
寇太后装作什么都没瞧出来,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但哀家却觉得兰贵人犯事,就是瑾妃从旁唆使的。你觉得呢?”
“那...那就一定是瑾妃从旁唆使。”锦荣忙道。
寇太后曼声“嗯”着点点头,斜睨着锦荣道:“接下来,你该知道如何做吧?”
“请太后放心,老奴明白。”
当天下午晚些时候,李云裳这边就从宫人口中听到了消息,说是寇太后也相信兰贵人出事,是瑾妃唆使的,已然震怒;李云裳再一想到昨儿晚上听到的关于“她唆使兰贵人犯事”的流言,心中立时明了。
这是一方做局要害她;另一方则顺水推舟,借机敲打拿捏,想要让她更卖力地去帮助兰贵人,更尽心竭力地去替寇太后办事!
她往后的日子若是想安生,就必须得按照寇太后说的去做,好好表一番忠心!
那这事儿可就拖不得了,不然就是她李云裳不识抬举了。当即李云裳带着含碧匆匆往慈安宫去了。
慈安宫这边,锦荣早就禀告过寇太后,按着设计的时间,李云裳应是这个时候来慈安宫请罪。所以,寇太后就早早的等在屋里了。
李云裳到的时候,寇太后正在作画。
锦荣将李云裳引进屋子后,又朝她示意了寇太后所在的位置,让她前去。
在李云裳朝着寇太后去的时候,锦荣跟着就将屋内的宫婢们给遣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瑾妃来了。”寇太后的眼睛依旧看着桌案上的画作,手上的动作也没丝毫停顿。
“臣妾见过太后。”李云裳福身行了礼。
“太后在作画?真是好雅兴。”李云裳道。
“来,你且上前来,看看哀家这画儿画得如何?”寇太后的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可眼睛里却放着凌厉的光,俨然一只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