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人见李云裳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她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姐姐,可是这册子上的内容有何问题?”
李云裳将册子合上交还给兰贵人,耐心解释道:“这册子上所记述的,全都是些关乎皇上起居饮食和私下里的小癖好,且不说这内容的真假,就算全为真,兰贵人若真照着这册子上说的去做了,那也是自毁前程,又何谈恩宠隆盛呢?
这上头的内容,应只有常年跟在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刘公公、德公公清楚,兴许四位御前内监也能知道一星半点。帝王的真实喜好是不会轻易透露的,也是祖宗规矩所不允许的,为的就是避免被人利用,害了性命。莫说是皇上了,就连太后亦是如此。”
兰贵人此时更加羞愧了,亏她还是太后的侄女儿呢,脑子竟这般糊涂。
兰贵人看了看荷香,又望了李云裳一眼,道:“幸好荷香极力劝阻妾身将这册子带来给姐姐瞧瞧,这才没让我吃了大亏;也多亏了姐姐指点妾身,这才让妾身头脑清明。”
说完,兰贵人就将册子递给荷香:“将这坏事儿的东西拿去烧了。”
荷香刚接过应下,就被李云裳给拦住了:“且慢。”李云裳凝视着兰贵人道:“妹妹,这册子虽害人,却也有大用处。”
“大用处?”
“妹妹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你口中的那个叫小平子的内监,他的兄弟若是有这样能搭得上皇上身边红人的本事,还至于继续做洒扫内监吗?不应该是早早的就被派了好差事吗?”李云裳道。
“姐姐这么一说...的确是蹊跷得很。妾身现在想来,那小平子呈这册子也太过突然。”兰贵人凝眉思索起来,旋即她又想到李云裳方才的话,好奇道:“姐姐,那你说的大用处又是什么?”
“既又蹊跷,那这事儿就一定不简单。那叫小平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洒扫内监,他又怎么会有胆子用这东西哄骗太后的侄女,如今正得宠的妃嫔?
妹妹可回去将那叫小平子的内监捆了,严加审问,定能问出一二。如此,也可顺势揪出那幕后之人,也让那藏在背后的人尝些苦头,日后妹妹的日子也能稍许平静些。”李云裳道。
“可...那内监要是不肯说怎么办?”兰贵人心生疑虑。
审问人是她最不擅长的,放眼她灵韵殿上下,怕是也无人能有这分本事。
“若是问不出,那定是他有所顾忌,亦或是那背后之人的比你更让他害怕;你只需给他一个比这更让人恐惧的说辞,他必定吐嘴。”李云裳道。
“是何说辞?”兰贵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李云裳,满满的求知欲。
“擅自揣摩帝王喜好,已是犯忌;如今私下宣扬,汇编成册以巴结妃嫔,更是罪上加罪。”李云裳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不自觉地朝兰贵人又凑近了些,凝视着兰贵人的双眸一字一顿道:“此罪,等同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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