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啊就是这样,得了势的奴才可比主子还威风呢!谁让张贵是皇上身边儿的人呢?
柔芳仪微微笑了起来,温和道:“张公公放心,丹英自然永远都是你的丹英;而你,也该是本嫔永远的奴才。”
“有娘娘这话,奴才就放心了。只是…不知丹英这边儿……”张贵说着,看向丹英。
柔芳仪在心里骂道:这个死太监,还真是精得很!还知道光有她这个做主子的允诺是不够的,需得当事人也点头下承诺才行。
丹英对柔芳仪可是忠心得很,自然是愿意为了柔芳仪付出一切的!
那会儿和张贵结为对食,她就应了;如今都做了一半儿了,又哪会中途退出?
“丹英必定好好伺候张公公。”丹英笑道,只是那笑容,并非发自真心。
得了这话,张贵这才满意,对柔芳仪恭敬道:“既是如此,往后奴才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无论娘娘日后是高是低,奴才都是娘娘的奴才!娘娘,奴才该办的事儿也办完了,这就回锦阳宫复命了。”
“张公公慢走。丹英,替本嫔送送张公公。对了,今晚好好儿伺候伺候张公公。”柔芳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一汪深潭的眼里聚着寒光。
柔芳仪被降位份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后宫,当晚文贵妃得了消息,就急急地往兰香殿来了。
文贵妃一进门就笑容满面的朗声道:“痛快,真是痛快!”
李云裳将文贵妃迎到软榻上坐下,笑着道:“姐姐何事如此开心?嫔妾可是好久没见姐姐这般笑过了。”
“难不成妹妹不知?风禾殿那位,如今已不是淑仪,降为芳仪了!如今呀,可就只比妹妹你高一个位份。到时等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落地,再想些法子去皇上那儿求个恩赏,和她平起平坐那都是迟早的事!
她这只花蝴蝶,本宫早就看不惯了。本宫就说嘛,她扑腾不了多久,时间一到,她就得乖乖儿地卸下翅膀,变成蛹蜷缩起来!她还妄想攀着皇后得利,没想到却被皇后背刺一刀。识人不明,合该她被降位份!”文贵妃喜道。
“原来姐姐说的是这事儿啊,妹妹知道。如姐姐所说,她早晚得被装到茧里去,可姐姐别忘了,那茧既是牢笼也是温床,这要是得了天时地利,说不定啊,来年她又能变成一只迷人的花蝶,让人追着喊着叫好儿呢。
说来,皇后能如此行事,也是因柔芳仪得宠气得够呛,否则以她的心计,怎会如此草率的让皇上降罪柔芳仪。若是不能一招制敌,就会被蛇反咬一口。
皇后此举,怕是不仅不能惩治到柔芳仪,还会适得其反,让柔芳仪变得狠辣起来。再者,以柔芳仪的隐忍和心性,她可不会就此夹起尾巴做人;只会蛰伏,静待时机。从前看似最人畜无害的人,往往是最狠的人!” 李云裳道。
听了李云裳的话,文贵妃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了一大半儿,道:“妹妹说的在理。她被降位份的前一日,皇上还去了你那儿;你肚里又怀有龙种,说不定,她还会就此对你下狠手呢。”说着,文贵妃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切切叮嘱道:“妹妹,你可得小心些了。”
“姐姐放心,嫔妾心中自有应对。” 李云裳微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