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所言,句句属实,皆发自肺腑。”丽美人正色恭谨道。
“婕妤姐姐,莫说是美人姐姐这么想,就连妾身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私下里……”宁御女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偷偷打量了一下柔婕妤的神色。
“私下里”这三个字,就等于是无形之间拉近了她和丽美人与柔婕妤之间的关系。若是柔婕妤不认,或不愿,定会将不悦写在脸上。
可眼下柔婕妤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神色如旧,宁御女这才放下心来,违心奉承道:“妾身说句以下犯上大不敬的话,论容貌,婕妤姐姐的姿色是排在前头的;论恩宠,那可就更不消说了,自然是无人能及;论福气,也只有姐姐的才算最好,这宫里多少人衰了败了的,也就只有姐姐,能一直被皇上记挂着。
姐姐日后再多多图谋,假日时日,皇恩浩荡,人心所向,姐姐获得无上尊崇与荣耀,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任谁,都抢不走!姐姐放心,姐姐若有需要,妾等定当竭力以助!能为姐姐分忧,那都是妾等的福分和荣幸!”
今日得了这么多的人巴结,又听了一耳朵的奉承谄媚话,柔婕妤这才觉得,自己像是个婕妤位份的人,像是个一宫主位了!不由得多了几分傲气和自信。
从前,她是平视或仰视旁人,如今她也是有底气俯视他人的人了!
宁御女和丽美人从毓琉宫出来往鹤轸宫回,才走没几步,宁御女就开始抱怨发牢骚了:“哼,真不知道她傲气个什么劲儿,也就是如今婉嫔倒了霉,不然哪会有她的份儿!你瞧见这几天皇后看她的眼神儿没?可不似从前那般温和啊,那眼睛里,是满满的嫉妒和杀意啊!哎,谁叫人家就是得宠呢?你不得我不得,偏生就是她得幸,这就是命啊!”
“你难不成当真以为她会位临凤位吧?”丽美人道。
“怎会!?我呀,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以后的事儿,谁能看得清啊;就是那神算子,他也不一定能算到多年以后的事儿。还有说的效力什么的,也都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儿。” 宁御女哼道。
丽美人露出了赞同的笑容,意味深长的冷声道:“是呀,风水轮流转,咱们也不能真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
第二天上午,文贵妃也在李云裳的劝说下,亲自去风禾殿送了贺礼;还按照李云裳嘱托的,将动静闹得大些,让旁人都知道,就连她文贵妃也要去“巴结”柔婕妤了。
文贵妃没有久呆,只在柔婕妤那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又有几个妃嫔往风禾殿去了。
半下午的时候,李云裳就让清儿收拾着,往风禾殿去了。
李云裳走在前头,清儿带着几个宫婢,抬头挺胸地走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