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枝停了下来,阴阳怪气道:“我说了这么多,口都干了。婉嫔娘娘,能赏口水喝吗?”
李云裳朝着侍立在侧的含碧微微侧头,含碧立时明白,对侍立在大堂外的下人高声道:“来人,给柳姨娘上茶!”
不多会儿,茶水就端上来了。柳蔓枝喝了两口茶,才继续道:“后来…后来就是她私底下找到我,跟我套近乎。王夫人怕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辛苦忙活一阵,却便宜了我。那江南夫人说,家中有好武的男丁,想从军建功立业。
一来是家中没有靠谱的门路,二来又怕他在军中没人照应,被人欺负,所以就央求我,让我帮忙在将军跟前儿说些好话,即使不能在将军手底下做事,好歹那些人知道这是将军安排建立的人,行事时也会多顾忌几分。
这年头儿,求谁办事儿不得塞点儿银钱呀。何况,她求上的人又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家中还有嫡女在宫中获宠,那这银钱自然就更是少不得的。到底是富商人家,很是懂事知分寸,一下就送来了一大笔银子,足足有八万两白银。
加上之前她玩儿牌输给我的,偶尔在私底下也给我些好处。就这么着,慢慢儿的就有了如今这么多了。我可一分都没花呢,全都存到钱庄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柳蔓枝有些心虚,偷眼看了看李云裳,见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才又继续道:“我还不都是为了咱们李家。平日里你们都瞧不上我,可我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还不是一点儿没享受着,全给存起来了,都是想着日后万一家里有用钱的地方儿,也能拿得出来不是?我这一心一意的呀,全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考虑着呢。”
柳蔓枝存下这笔钱的本意是给自己以后傍身用,如今故意说成是为了李家好,就是怕李云裳对她动手;同时,也是隐隐知道自己给李家招了祸事,企图蒙混过去,少受些责罚。
李云裳听着柳蔓枝说的这些话,心里不知骂了多少次“愚蠢”了。
这柳蔓枝明知自己惹了祸,可言辞里却没有半分的知错悔改之意,甚至在谈及某些事情时,还有些自满得意,以为是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无知,又贪利虚骄的人!
简直是蠢笨如猪!
不对,这都是侮辱猪了!
听完柳蔓枝的话,李云裳只觉得压在胸口的那块石头越来越大,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但这是在外面,她不能失了皇家仪态;且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解决问题,便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压制那些不快的情绪。
李云裳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宛柔就急急地喊道:“小娘!您怎的这般糊涂呀!您难道就看不出来吗?这人明显的就是有备而来呀!您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把人家的钱财给收了!且不说这人是否有问题,就是咱们知根知底的人,要是塞钱过来,也是万不能收的!您这是要将爹爹和长兄送进大牢啊!姐姐也会被你连累,被皇上责罚的!”
李宛柔是又急又气,她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娘啊!李宛柔的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你喊什么喊!?你娘我现在不也知道了吗。再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儿懂得那么些。某些人要是努力点儿,得了皇上的喜欢,位份高了,那不就能时常回府瞧瞧了吗,不也就能防范着些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了?”柳蔓枝心虚的狡辩道,反嘴就装无辜,怪起李云裳来。
看着小娘这副死不知悔改又嘴硬的样子,李宛柔都开始生出“身为她的女儿很丢脸”的想法了。
“小娘!事到如今,您还不知悔!还责怪起长姐来!我怎么会有您这样的母亲!”李宛柔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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