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李云裳却是不敢看楚玄那双深情的眼睛,把头撇向了一边。
她怕,怕自己控制不住,心软了。往后再要想狠下心来放下,就更难了。
“你还有不敢的?唆使奴才火烧玉楼苑,引得朕来救你,你还有何不敢!?”楚玄有些气恼。
他气,都这个时候了,李云裳还在跟他闹脾气。
自从孩子的事情之后,李云裳就不如从前那般天真纯粹了,待他也不如从前那般真心实意了。现在的李云裳,变成了一个极擅撒娇耍媚,一心往上的人,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是,他是拿李云裳当过枪使,把李云裳当过棋子,有时对李云裳也狠心了些,可他是帝王呀,他需要权衡!身为帝王的女人,后宫妃嫔,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侍立一旁的含碧听到这话,立时跪了下去,道:“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与娘娘无关!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
清儿也跟着跪下请罪,道:“这事是我和含碧商量好的,要罚也连同我一起罚吧!娘娘那时还在病中,根本不知,全都是奴婢们自作主张!”
含碧一脸惊讶地看向清儿,她用眼神责怪清儿不该多话,这本就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事儿也是她一个人做的,况且清儿才受过主子的责罚,怎么这般傻,又来担这责任?
清儿还以一笑,让含碧安心,然后看向楚玄,继续道:“自娘娘被软禁以来,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是一日少过一日,到后来,送过来的就全都是些烂菜,就连柴火都是潮的!更别说冰块儿,更是没有!
这么热的天儿,人光是站着不动都不停的冒汗,何况娘娘身子娇贵,怎么受得住这个!?那晚我值夜,中途实在太困就打了个盹,后来迷迷糊糊的看见娘娘在用帕子擦脸擦身子。
现在想来,定是当时娘娘热得难受,出了汗,又用凉水擦了身子,这才受了风热发烧了。都怪奴婢,没有看好娘娘。”
“云裳,可有此事?”楚玄的声音柔和下来。
“妾身…不敢欺瞒皇上,确有此事。” 李云裳道。
“哼!这帮狗奴才,真是大胆!你只是软禁,朕又没削了你的位份,他们就敢如此对待主子!”楚玄气道。
但李云裳知道,楚玄就是嘴上骂骂,装装样子给她看而已。那些狗腿子又去舔了谁,楚玄想也想得到,总不能因此就把所有人都责罚一通吧?
何况,说到底,宫里传的都是她因为涉嫌谋害皇子才被软禁的,这样的人,底下办事儿也不敢对她有多好呀。
李云裳故意说出来,让楚玄知道此事,最多也就是让那些人日后办事得力些,别随便给主子添难受,好让她往后的日子稍微舒坦点儿。
“罢了,既然事出有因,朕也就不追究了。你们俩也是救主心切,也算是忠心,朕若是责罚,岂不是让你们寒了心?但该给的警示还是要有的,否则日后人人效仿,那还得了?
就让你俩自个儿收拾那屋子里的残局吧;外加扣除三个月的月例,以示惩戒。”楚玄道。
“是,奴婢谢主隆恩。”含碧和清儿齐齐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