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身子可好些了?”柔婕妤快步上前,柔声问道。
“谢姐姐关心,就是洗了个冷水澡而已,无碍的。”李云裳笑言。
“那就好。不过,这女子嘛...本就身体阴柔,虽说是夏季,妹妹也要多注意才是,好生调养调养,别落下了病根儿。日后,你圣眷正浓,养好身子,怀上龙子,是迟早的事。”柔婕妤道。
李云裳知道柔婕妤说得夸张了,这是没话找话,但为何要和她套近乎,她暂时还想不明白。
“妹妹记下了,多谢姐姐关心。”李云裳道。
“婕妤妹妹果然是人美心善,这么惦记着婉贵人呢?”姝贵嫔嗤笑道。
“婉贵人,皇上可真疼你,为了你,不惜兴师动众,满后宫的找歹人。真是羡煞旁人。”姝贵嫔酸溜溜的说道。
李云裳心中暗骂,那天还想着巴结文贵妃,知道没戏,又变回这副嘴脸了,一点都沉不住气,房顶上的冬瓜四处滚,果然是个就连当狗别人都看不上的人。
姝贵嫔也的的确确是个没耐心,沉不下心来做事儿的人,只试了一次,没得到好儿,就放弃了,决定还是自己单打独斗靠皇子。
她却不知,正是这个决定,为自个儿埋下了祸端。
“瞧贵嫔姐姐这话,婕妤姐姐关心人还关心错了不成?人家贵人妹妹都没说什么,贵嫔姐姐何故急着挑婕妤姐姐的错处?”欣嫔路过,笑着扔下一句帮衬的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嘉贵人相比,姝贵嫔在后宫之中的人缘儿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不受待见的主儿。
唯一不同的是,对嘉贵人,妃嫔们连话都不想搭;可对姝贵嫔,尚且还愿意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戏谑话。
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李云裳没有回玉楼苑,而是直接去了贵妃宫里。
按着习惯和默认的规矩,每次到仪坤宫给皇后请过安后,她都必须要到文贵妃宫里坐坐的,以示请安,以表忠心。
自从决定了要拿文贵妃当靠山的那天起,李云裳就不再遮着掩着了。后宫里的人,眼睛都尖着呢,只要细心留意,就能瞧出来,遮是遮不住的。
既然如此,索性就大大方的亮出来,说不定,她们还就不拿这当回事了。
越是藏着,反倒越是招人猜忌。
李云裳去到晋华宫的时候,文贵妃早就坐在烟氲楼里等着了。
文贵妃一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捏着蜜饯,细细的摩挲着,迟迟不往嘴里送;另一只手则慵懒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旁边还站着伺候的宫女,正在轻轻地给她扇扇子。
桌子对面,与文贵妃的位置并排着的空着一个位置,那是特意留给李云裳的。
李云裳轻轻福身行过礼,就径直坐下了。
“妹妹可要当心些。昨晚的事,现在在宫里是人尽皆知。面儿上看着,是皇上给你疼爱;天晓得,这是给你留刀子呢。”李云裳刚一落座,文贵妃就挑起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