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疼得眼泪花儿都快出来,还是忍着痛,耐心的给宁御女上药,边上药还得边安抚劝解宁御女:“娘娘,您这是何必呢?那嘉良娣背靠皇后,若是这事儿传到皇后耳朵里,您可就得不着好儿了。”
虽说宁御女刚刚对她发了火,可她终归是自己主子,做奴才的,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忠心,得全心全意为主子考虑,为主子想。
不管主子如何,她这个做奴才的总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了。
再者,奴才的荣华都是和主子绑在一块儿的,主子好了,做奴才的才能跟着好。
只可惜了七巧的一片忠心,她有了做奴才该有的觉悟,却不知,自己没有跟对人。将来的某一天,她再回想起自己那时的想法时,说不定也会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痴傻吧。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同是伺候皇上的,说白了就等同于是普通人家的小妾,谁也不比谁高贵到哪儿去,怎的她却这般嚣张?
虽说她位份比我高吧,但左右不过,她就是一个小小的良娣而已。她上面还有嫔,还有妃,也没见人家这么傲气呀。”宁御女不服道,说着说着,怒气又上来了几分。
“娘娘,您都看出来了,皇后难不成还看不出来?再怎么说是嫡亲的妹妹,但也不能这么纵着她的。这说出去,伤得可都是她皇后的脸面。”七巧道。
“也对。就是今儿这一闹,被皇上瞧见了。本来皇上来我这儿的次数就少,现在好了,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我呢。”说到最后一句时,宁御女现出了小女儿家使气的模样。
“哟,瞧把妹妹气得,这嘴噘得都能挂上壶了。”丽美人不知何时进了屋来,正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地笑着。
“姐姐怎么来了?莫不是来看看妹妹的笑话不成?”宁御女起身,和丽美人一同在桌边坐下。
宁御女和丽美人同住在鹤轸宫,谁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对方准知道。所以,见了丽美人来,宁御女嘴上说着疑惑的话,心里却一点都不奇怪。
“来,让我瞧瞧。”丽美人侧着头去瞧宁御女的脸,见那脸上的手指印依然清晰:“啧啧啧,这嘉良娣下手可真够狠的。都说女人的富贵全都在这张脸上,她这一巴掌,可是要把妹妹的富贵给打掉呀。”
丽美人的话听着是站在宁御女这头儿,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可这话里却藏着小心思,这是在故意往宁御女心里扎刺,加重她对嘉良娣的恨意。
宁御女对丽美人是满心的信任,丝毫听不出来丽美人是在拿她当刀子使。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万一要是皇上召见我,顶着这张脸去,岂不是对皇上不敬吗。”宁御女说着,伸手细细地摸自己的脸。
哼,出了如今这事儿,还想着伺候皇上呢?
真是痴人说梦。
丽美人心里鄙夷着宁御女,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妹妹不用担心。想来皇上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说不定要气上好几天也未可知。妹妹正好借这个时间好好养伤。”
“这都什么事儿啊,怎么偏生让我给碰上了。”宁御女抱怨道。
“妹妹不必气恼。既然皇上都瞧见了,那嘉良娣必定也讨不了好果子吃。”丽美人安慰道。
丽美人虽是小门户出身,没经历过世家大族的内部斗争,也没见过什么朝堂大官儿,却也是个饱读诗书,心思细密的人。
就连她的父亲都曾夸她,若是个男儿身,定是个能考取功名,报效朝堂的人。
所以,对于嘉良娣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和作用,她也能推算出几分。现在这件事一闹,皇上大概率都会处置嘉良娣。如若不管,就这么任由她胡闹嚣张下去,怕是有一半儿的朝堂都要成陈家的了。
楚玄回到锦阳宫,在颐心殿里转悠了好几圈,摆弄摆弄这个,拾掇拾掇那个,怎么着不得劲儿。脑子里李云裳翩跹起舞,娇媚的样儿,一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