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姝贵嫔长得就如同她今日的着装一样,清秀不俗;只是这嘴却是泼辣尖利得很。
和她一同等在那儿的,还有卓美人。
李云裳走上前去,福身行礼。
“昨儿妹妹走后没多会儿,皇上就回去了。我还想着,皇上怕不是还要召妹妹伺候?想来,这一同劳累,怕不是今儿给皇后请安也起不来了。”丽美人道。
“姐姐这话,莫不是说伺候皇上是件苦差事?”李云裳柔声道。
丽美人意识到说错了话,脸上立时没了笑意。
“看来,妹妹是关久了,给憋出病来了。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姝贵嫔哼道。
李云裳正要张口,就听见身后远远传来了文贵妃的声音。
“姝贵嫔,本宫远远儿的就听见你的声儿了,中气好足啊。”文贵妃坐在辇上,掩嘴笑道。
姝贵嫔的脸立刻垮了下去,这是在骂她聒噪啊。
姝贵嫔咬着牙,微微福身,对文贵妃草草行了一个礼。
文贵妃的脾气本就阴晴不定,现在位份又在那儿,底气足,不管瞧不瞧得顺眼都要说上两句,一切全凭心情办事儿。
妃嫔们都知道她的性子,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这姝贵嫔依靠皇后,时常明里暗里的拿话揶揄文贵妃,所以文贵妃也从不给姝贵嫔好脸色看。
文贵妃下了辇,路过李云裳跟前,轻飘飘地扔下一句:“看来,你这小月子坐得不错,瞅着比之前还娇艳了。”
李云裳的心忽地一沉,文贵妃的话正中她的痛处。
无端揭人伤疤,这个贵妃,既可恶,又可悲。
文贵妃也跟了皇上六年多了,一直没怀不上。
滋补的汤药喝了不少,方子也是换了又换,依然没动静。
所以,后宫的妃嫔,嗞要是有了的,不管留没留住,文贵妃都要图个嘴上痛快,气量小得很。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不快一闪而过,李云裳还是那张盈盈笑脸。
见文贵妃往仪坤宫意安殿去了,姝贵嫔、丽美人、李云裳也跟着进去了。
刚坐下,其他的妃嫔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
见皇后由她的贴身宫女浣青搀着过来,众妃嫔立马起身,按照各自的位份给皇后行万福礼:“臣妾/嫔妾/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
按照月国宫规,妃位及以上的,对上得自称臣妾;嫔位及以上,对上得自称嫔妾;嫔位以下者对上均自称妾或妾身。
皇后颔首,边咳嗽边摆手示意众妃嫔坐下,自己跟着落了座。
“娘娘,臣妾的母亲在外新寻了一个方子,说是对这咳疾尤为有效。只是今儿出门急,赶着来给娘娘请安,给忘了。回头嫔妾亲自给娘娘送过来。” 姝贵嫔谄媚道。
“也不知是什么方子,就敢随随便便往宫里送。皇后玉体尊贵,可不是拿给妹妹试药的小白鼠。”文贵妃哼笑道。
“你…皇后娘娘何其尊贵,你竟然拿娘娘和小白鼠相提并论!” 姝贵嫔一拍椅子扶手,猛然起身,指着文贵妃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