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的奶山羊也是繁育了不少,因此羊奶卖的也好,有时候太多也给学堂里的学生分一些。
学堂也挖了个大冰窖,夏天冰块雪糕都不断的。
镇上养羊的人家还有来买奶山羊的,徐清月出面商谈,杨秋花挑选着逮羊出来。
因着大规模繁殖,羊奶也普遍开来,后来还有人从北牧那边运了奶牛回来。
相应的也出了不少奶制品,也算是一项经济发展。
长此以往,国家鼎盛,自然能国泰民安,至少徐清月想着她老死前应该不会国破家亡。
还有程家,家里山羊养多了以后就批量卖给他们,徐清月还把羊杂汤、猪灌肠、卤肥肠一些小吃方子教给他们。
是以他们卖肉的时候连带着卖一些,可也是赚了不少。
曾经的恩情,徐清月也都一一还了下来。
开年春,陈江山在家没上山,夜色降临,徐清月拉着他到河边走走。
忙忙碌碌许多年,两人也已经二十好几,真是老夫老妻了。
陈江山牵着徐清月的手,两人沉默的在月色下走着。
许久还是徐清月开口,闲聊起了他们初相识的情景。
陈江山回忆着,颇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真是很久以前了,但他也还记得,那日在竹林里,她抱着大毛它们含着泪花问自己愿不愿意娶她。
开春二月,腰儿大毛和二圆相继老去离世,这会儿已经过了两月余,寿终正寝也没什么悲伤的,生老病死谁都不能幸免。
终有一日,他们也会如此。
月上中天,夜色已深,两人便回了家,心中感怀,情也动然,一夜云雨,春光旖旎。
次日徐清月照旧出门去学堂看了看,因为学堂里不止她一个女医,又招了三人,是以她也不必日日教学,今日空闲,她正好应昨日的预诊,今日上门给人看诊去。
路上,徐清月好巧不巧,遇上了挺着大肚子牵着个小姑娘,背着箩筐拎着锄头的丁水花。
她已经完全没了曾经的模样,而今她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几岁,脸晒的黑黄,眼角嘴角都是深深的皱纹,胳膊腿也瘦了些,只肚子挺的大。
瞧见徐清月她眼神恍惚了下,低头带着孩子离开。
徐清月叹息着摇摇头,村里大部分人的日子都好过起来,家里也富足了,柳家也一样,柳大海也跟着村长学了种地的新法子,收成定然多了。
方才那小姑娘衣裳穿着就还好,人看着也健康,没挨饿什么的,她看向徐清月没有怕生,可见该是没受什么不好的待遇。
那丁水花如此,想来是因着一番又一番的打击,再加上农活的磋磨才变成这样。
徐清月还记得见阿清的时候,她听闻自己脱离苦海时哭的有多崩溃,可见那时她死去重生前定然也是如坠深渊,而今是颠倒了。
她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了结,徐清月也不想牵连下一辈,既然已经受了该受的罪,前尘往事也就过去了,人总得向前看才有希望。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知不觉过去几年。
陈庆安已经十七,订下和孙耀祖的二女儿的婚事到了日子,成婚后,陈庆安便留在县府城,日后也算是继承孙耀祖的衣钵。
毕竟孙耀祖的大儿子可是一点没学医,最开始被孙耀祖逼着学了点,后来死活不学,没办法,孙耀祖也不强求了,让他去学了木雕手艺。
不过也真是有天赋。而今也成了带徒弟的师父。
所幸孙耀祖收的陈庆安这徒弟,而且自家闺女又与他一块长大,也是青梅竹马,到了十六,孙耀祖就问过两人此事。
陈庆安起初没想这事,他和孙耀祖差不多,一心专于医学,无心儿女事,倒是他闺女孙蓉蓉答应了。
但陈庆安没这想法,孙耀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自家宝贝闺女,也不能找个不疼惜她的人做丈夫。
后来孙耀祖同陈江山聊到这事,陈江山就带徐清月陈成义还有陈南星和后来的小儿子陈文谦一块去了趟县府城,说是空闲游玩,顺路看看陈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