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要是考上秀才,咱家地就不用交田税了,我也不用交役税。”
“那你要是考上秀才,你想不想去县府城瞧瞧?”
“想去!”
“那你还会想一辈子留在村里吗?”
“呃,这……嗯,我……”
陈江川闻言纠结的陷入沉思,这些听起来挺远的事,却又好像也没那么远。
爹娘已经说了今年冬要送他上学堂,学三年就能考童试,那时候他就十六了,要是能考过,役税可以缓一年,一年后乡试考秀才。
若是秀才考过了,役税田税都免了,若是没有,就得交税再读。
那这会儿他是得想好了,自己是不是要读书,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读书好不好。
陈江川思量着,一言不发的去堂屋坐着发呆,打算好好想想。
周雪听了徐清月的话,也是一时沉思,确实是这么回事,虽考秀才是好事,可家里人都不愿把这事给陈江川提。
就是怕他对此太过看重,给自个儿背一身枷锁,与其那般,不如让他开心些识个字,日后能去镇上做账房先生也成。
徐清月却不觉得,她与陈江川大半年的相处下来,并不认为他是个背不起事的。
相反,她觉得他是有韧性的,只是他似乎没有什么方向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可以去做什么。
这会儿徐清月顺势给了他选择和方向,识字回村里种地,或者去镇上做工。
再就是读书,考学,考上秀才还可以更进一步,或者止步,但作为秀才也是能在县府城里站稳脚跟的。
是以不同的选择日后要走的路大不相同,究竟选哪条路,就看陈江川自己了。
洗完锅碗瓢盆,徐清月把菜刀在瓷碗底磨了磨,再用干布巾擦干放好。
周雪在灶前烧火,今日人多,两满锅的水烧来洗漱。
原本徐清月以为只有陈江丰和陈江川来,便合计让他们睡西屋里,这会儿周雪来了,便是她俩在后卧房里睡,西屋就他们兄弟三人一块挤挤。
洗漱完徐清月和周雪回卧房里躺着,也是许久不见,两人躺着闲聊了会儿,困倦了才倚靠着睡去。
另一屋里却安静的很,陈江丰在思量饭后陈江山对他说的提议,陈江川在思量徐清月给他说的选择,陈江山则是本身话少。
静悄着,入了夜,也都睡了过去。
次日大清早,徐清月和周雪早早起来烧水做饭,昨儿野菜还剩点,熬点野菜汤,吃个馒头夹点疙瘩咸菜就足以垫肚子。
吃完还多了几个馒头,周雪用布袋装着,带着路上吃,又把几个水囊盛满水。
徐清月和陈江丰陈江山把东西分装在两辆板车上,这样重量轻些,中途多歇几次会好些。
陈江川稀奇的瞧了会儿獐子,再把山羊和梅花鹿用麻绳拴好牵着。
如此,收拾妥当后,一行人便启程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