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月并未谈及黄达的事,只说因着要上山,来买些外伤药、驱虫药之类的。
孙大夫也没提,拿了药收了钱,但他们要走时闲聊道:“许老汉家狗昨夜里不知咋了,往常都爱叫唤,昨儿安静睡了一宿,他还带着狗来给我瞧看,这狗叫不叫的哪里是病,妮儿你说是不?”
徐清月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话道:“许是吃得太饱,犯瞌睡,应该无事。”
孙大夫若有其事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无事。”
离开孙大夫家,徐清月松了口气,孙大夫话中的意思她明白,孙大夫猜着了,但没透露给旁人,如此就好。
陈江山对此倒是无甚反应,也没什么心虚的,他头回跟着十夫长敲闷棍下黑手时确实兴致勃勃,难以安眠,但后来次数多了,愈发手熟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下午收拾好东西,次日清晨,陈江山和徐清月就带着东西上山去了。
半路上还遇着正在河边歇脚的来云道长,这回就他一人,道一和道二都不在。
正好两人也得歇息,一块在河边找石头坐下,几条猎犬也在河边喝水歇歇。
“道长,您怎么自个儿上山来了,且这才刚过中元节,不是观里正忙得时候?”
来云道长倒了倒布鞋里的石子,叹息道:“是忙着,但昨儿观里来了个病人,难治得很,配药缺了点药材,镇上药铺里都没有,府城贫道已经托人问去了,可一来一回耽搁时间,便来山上走一遭,说不准遇得上。”
“什么药材?”
“金钱蒲。”
徐清月闻言思索,金钱蒲,菖蒲的一种,叶子长得像石菖蒲,有一条金黄色的茎,本地并不多,常见于南北交界以及南边,北方高山丛林也罕有少些。
她想着药房中的药柜里都有什么药,寻思半晌忽而想起库房里似乎有金钱蒲,好像因着石菖蒲供货不够,填补了一些,但用的少,放在了仓库里。
“我好像之前采到过金钱蒲,跟其他药草一块炮制晾晒了,我记着没带下山去卖,切菜的时候一道切了放在抽屉里了。”
“确有?”来云道长有些激动的问道。
“不大确定,有段时候了,没放在心上就记不大清,反正您老也得上山,就算没有,去歇歇脚也好。”
徐清月边回答边思量着山上哪个橱柜抽屉是陈江山没动过的,她好做掩饰,来云道长如此急切寻药必然是病重救急,如此,徐清月乐意搭把手,不说卖个人情,治病救人也是医者本职。
因着事急,来云道长直接帮着陈江山推拉板车,三人用最短的时间上了山。
进了院子,来云道长和陈江山在院里坐一下歇口气,徐清月径自进了屋把药材取出来,虽然知道来云道长需要不少,但她也不能拿出太多,够勉强救个急就行。
府城那边十有八九是有的,毕竟南北往来的行脚商可是不少的,只是前去府城打探寻找再回来,是挺耽误时间。
来云道长接过徐清月给的金钱蒲,确认无误,就急着要下山,还是徐清月拉着他坐下歇歇。
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歇一歇喝口水再下去,不若山上山下来回奔波,他这老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住。
来云道长虽习武身子骨硬朗,可毕竟年纪摆在这,歇了歇也确实觉得轻快些,而后便辞别两人下山去了。
徐清月和陈江山也歇好,趁临近晌午日头高,把被褥拿出来晾晒。
简单吃了点东西,徐清月给陈江山肩头抹了药,两人就去河里打水,把水缸灌满,忙完再简单归置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