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江川越来越好动,越来越像适龄孩子一般,徐清月也为之开心,他虽性子开朗,可以前那段难熬的时候,也是不得已让他沉静很多,即使那不是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可免不得心里惦记难受。
现在他渐渐无忧虑了,听周雪说他每日清晨起来和陈庆安一块背书,不做农活在家的时候就练练写字,虽偶尔会贪玩出去跑,但也算是自律。
陈江丰识字多,也时常教他,这会儿陈江川已经可以通读书了,少有不认识的字。
前些日子,孙伯娘吴桃红还给陈江川拿了本论语,这是以前孙耀祖上学堂时用的,也是孙大夫有次在村里听着陈江川背的书,听闻他在识字读书,便找了书借给他誊写。
书价不便宜,孙大夫可送不了,但借给他抄阅倒是没问题。
徐清月本没想着这么快让他学四书五经,毕竟那得到学堂里让先生教授才更好,这会儿学了也只是简单读背,其中意思可不甚明了。
但陈江川看着书就喜不自胜,徐清月也便由他去,只能等入了学,瞧他会不会因着比旁人学得早而轻浮骄傲,若是仍踏实的下心来学,不骄不躁,也是喜事。
天色渐晚,陈贵田和两兄弟陆续回来了,徐清月和周雪在厨房里忙着做饭,杨秋花看顾着两个孩子,陈庆安在拿着陈江川给他的书在看。
陈江川在河里抓了不少虾,徐清月也没让他失望,大的做油焖大虾,小的做葱爆虾,吃的陈江川咂嘴舔舌,意犹未尽。
吃过饭,徐清月让陈庆安和陈成义去陪陈江川睡,她回卧房,暗戳戳的同陈江山说了自己的谋划想法,还把房契和地契给他瞧了。
陈江山一时接收太多事,沉默了半晌,理清思绪,徐清月在旁眼巴巴瞧着他,她已经发觉陈江山在她心中的位置越来越多,便想将隐瞒的事中能说的都渐渐告知,除了不得已的秘密,她觉得其他事都可以说,她相信他会信她,也会帮她。
没一会儿,理清思绪的陈江山问道:“阿月,你想让我具体如何帮你?”
“就是,今夜,能不能陪我去揍黄达一顿?”
“揍他?”陈江山一脸疑惑。
“今日和小川回来的路上,我听着人说丁水花和黄达骂过架,但具体缘由没人知晓,我寻思着,应是那夜,黄达发现了那件事,暗地里要挟丁水花,我也不大明白为何他会隐忍着没揭发,但矛盾定然是有的。”
陈江山闻言了然,以丁水花和柳大海的名义去暗算黄达,让他们互相撕咬去。
待陈家人都睡下,陈江山和徐清月悄悄出了门。
路上两人格外小心,上次遇到人的地方是空的,也就是今日丁水花和柳大海应该是各自在家的,如此两人放心了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好。
两人悄悄摸到黄达家里,翻墙时,遇到邻家的狗,徐清月抬手,狗没叫,看着她摇摇尾巴,徐清月趁陈江山先翻墙过去的空档给狗扔了块肉吃。
进了院子,两人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院里添置满当的东西,心中疑惑,但还有正事要做,不多想便悄悄靠近堂屋,陈江山率先进去打探一番,却发现卧房里并没有人。
两人面面相觑,而后忽然听到院外有动静,立刻掩上门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