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刘老板对徐清月比划了二八两个手势,徐清月明白,不过她不大乐意,伸了三个手指头。
刘老板皱眉,改成二九,徐清月还是不变,刘老板也有点坚持。
双方对峙一会儿,徐清月叹了口气道:“罢了,刘老板,瞧你也确是想买,按我的价,不过我饶给你四只小的,你瞧瞧这里,还有两只肥兔子和两只鹌鹑,行你就拿着,不行,那就算了,这可是我丈夫寻踪了好几天才打到的,可吃了不少苦头,我实在舍不得低了,如此您意下如何?”
看着徐清月纠结又不忍的神情,刘老板思量了一下,其实徐清月的价,到他手里也不亏,至于野兔和鹌鹑,也行,毕竟他这是开店的,外头三五十文的野物在他这卖必然百文起,且这马鹿,他要是转手,或者肉、角、皮分开,怎么都是赚的,也不差这点。
更重要的是,他得考虑留客,镇上食肆不止一家,也是徐清月与他认识才先想着他,若是价钱不合适了,怕是没有下次,猎户少,野味更少,同行竞争也得有点优势,于是便应允了徐清月的价,还一再嘱托若是有了野物可来他这卖,野兔、野鸡什么的也能收。
徐清月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把路走窄了,是以大的可以来这,小的也得去坊市卖卖,当然面上的客套少不了,而且徐清月想着家里若是决定养羊,除了程家也得有别的销路,这也是个好门路,都是互惠互利的交易。
陈江山和徐清月在后门等了会儿,刘老板去取了银两,按徐清月的要求,三十两银子不要大整银,而是六个五两的小银块,毕竟一般人家多是用几钱的碎银,最大也就是一二两的块银,五两的已经不多见了,若是十两的可就更不好用了,找零钱都不好找。
收了银钱,徐清月便让陈江山帮着把野兔和鹌鹑拿了进去,马鹿就刘老板亲自牵进了后院拴好。
买卖成了,双方寒暄几句便辞了别。
直到走出镇子,陈江山和徐清月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而后开心的笑了起来,徐清月拍了拍鼓囊囊的钱袋,里面除了马鹿的三十两,她的干货药草也卖了十二两多,还有其他野物,今天得赚了有四十二两多,细碎的她还没算,但就整的已经很令人惊喜了。
心情大好的徐清月主动挽上陈江山的胳膊,凑近他低声笑道:“发财了。”
陈江山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附和道:“嗯,发财了,阿月真厉害。”
徐清月一脸骄傲的点点头道:“嗯,这话我认同!”
语罢两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笑过闹过,陈江山把骡车前头清理出来铺上原本盖笼子的布,让徐清月坐好,他坐在另一侧,一甩缰绳,驾着骡车往家赶。
而两人走后,却是不知,还有个要寻徐清月的人扑了三次空。
被云振威差遣给徐清月送信的文伯一收到指令就到坊市去寻,却没成想那时徐清月刚走,文伯寻了半天,最后问衙役,得知人往街市走,便一路打听过去。
等他到刘记食肆,徐清月已经和陈江山到了镇门口,于是文伯紧赶慢赶,以为追的上,却没想到,骡车已经跑出去老远,连人影都没瞧见。
没法子,文伯只得先回云府禀报去,至少他还获得了一点信息,就是徐清月有了个姓陈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