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买到嫁衣,徐清月便趁着没到晌午赶紧回去,给孙大夫做了晌饭,在他午休时坐在屋檐下继续给大毛和二圆做袄子。
天越来越凉,做针线活时手容易冻僵,即使晒着太阳,也没有多暖和,实在僵了就塞进一旁趴着的二黄的肚子下,一身皮毛可暖和了。
二圆虽然可以出来溜达,但它也知道自己没了毛难看,而且不抗冻,所以来去匆匆,坚定的把院里、药房巡视完就立刻回屋里和大毛抱团取暖。
大毛大部分伤都愈合了,只是有些见骨的伤还不行,新肉长得没那么快,还得养养,徐清月也没断了给它们喝骨汤滋补,只是量不能太多,不然便容易给孙大夫瞧出来。
二圆的袄子已经赶了小半,因着已经有了二两银子,徐清月不着急再多赚,就在家里先做袄子,明天估计二圆就能穿上新袄子,大毛的伤更重,做着费事些,得做活扣的,方便解袄子上药。
孙大夫午休起来,徐清月也就收了针线笸箩,下午孙大夫要上门看诊去,徐清月便在院里把昨天采的药草炮制好放在簸箩里晾晒。
因为量比较多,今日还没处理完,但先晾晒一部分,晒干的药草可以久放,到时候一块卖了去。
防风和玄参,孙大夫让给留一些,他算钱买,徐清月可不算,她欠孙大夫家的更多,留了不少也不肯收钱。
今日复晒的药材徐清月清点后放回药柜里,瞧见吴桃红前两日没碾碎的药材,便动手处理完。
不知今儿是哪家人病重,天色暗了,徐清月刚喂完鸡鸭鹅,就见吴桃红面露喜色的回来,而此时孙大夫还没回来。
吴桃红瞧见徐清月,笑容满面的冲她招呼,还没等她开口问,吴桃红便先道:“妮儿,陈家二小子可真是心疼你哟,伯娘给你带回来件喜事。”
徐清月心中疑惑,好奇道:“什么事让您这么欢喜?”
吴桃红拉着徐清月的手笑道:“今儿你秋花婶子让我给你转达,你的嫁衣不用备着了,陈家二小子出钱,让他大嫂给扯了红布,又买了绣花样子,亲手给你缝呢,虽说时间紧了些,可也不会打马虎眼,还准备了鞋样子和红盖头,全着呢,你赚的银钱可安心收着,就做体己钱。”
徐清月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这件事陈江山也包揽下,惊讶却不至于欢喜,但看着吴桃红的笑脸,她也没扫兴,为了不再说此事,她便说到孙大夫这个时候还没回,说话间天都黑了。
吴桃红一听也是皱了眉,夜路可不好走,孙大夫年纪又大些,她不免有些担心,但这时候她得稳着,照常和徐清月先点了油灯洗手做饭。
孙大夫和吴桃红身体康健,牙口也不错,比同龄人能吃口菜,不必总吃流食软饭,所以徐清月做饭不必忌讳太多,吴桃红心里担忧,便不适掌勺,只得她来做。
饭才做的差不多,外头不远处传来狗叫声,厨房门口坐着的大青和二黄也对着院门叫唤了几声,没多会儿门口传来声响。
吴桃红赶紧去院里瞧,徐清月正炒最后一个菜,不便出去,便侧耳听着。
孙大夫是被人提着灯笼送回来的,也是怕他一把年纪走夜路不方便,吴桃红赶忙到门口和孙大夫一块送走那兄弟俩,然后关了院门上了闩。
“王家那口的咋了,咋耽误到这个时候?”关好门吴桃红就紧着问孙大夫。
孙大夫叹了口气道:“时候快到了,能熬到这会儿也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