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月收了摊,交了坊市对牌,没着急回村里,而是在镇上走了走,不过很可惜并没有遇到卖嫁衣的,回去路上倒是遇到了杨秋花和周雪,还有陈江丰。
陈江川在家里看孩子,陈江山去村长那里写婚书,陈贵田去村里奔走送帖子告知喜事,也约着熟识的人到时候来吃喜酒。
这个时候遇见让徐清月也有些不自然,毕竟以往和现在不同,以前是待客以礼,而今却是见婆母,徐清月规矩的打了招呼,因着还有陈江丰在,她没有同她们一路回去。
杨秋花她们是来扯布做衣服被褥,还要再买些棉花和鞋底样子等,东西多,陈江丰是帮着赶骡车拉东西的,因着车上重,人都下来走,所以后来也没再遇到先走一步的徐清月。
徐清月看她们喜悦的面庞,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在媒婆来说亲那日便给奶奶上了香说道了说道,她其实也想不起为什么她对奶奶和弟弟是没有任何算计的信任和感情。
也许是奶奶对她很好,就像亲生孩子一样,不为了图她什么,弟弟年纪虽小,可对她很是依赖,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先给奶奶再给她,最后才是自己吃。
奶奶去世后,他便只觉得她是唯一的家人,无条件的相信,若是徐清月有坏心怕是卖了他,他还得帮着数钱。
不久的将来,她要有新的家人了,这让她突然有些不适,她以为这不是件值得紧张的事,毕竟她心有计算,只是为了寻安居之所。
选择陈江山也不是因为喜欢钟意,只是对自己有利罢了,可对于陈家人,他们是真的欢喜,也很开心的迎接徐清月的到来,这让她不免心生愧疚。
徐清月走在回村的路上,她在想着,陈江山是否喜欢她,那日他虽答应,可像是思索良久,他同意是否是因为陈庆安呢?
之前他寻亲未果时她遇到过他,他似乎并不在意说不上亲这件事,即使有人背后说闲话,他也没有什么气愤不满,可见他并不上心此事,也许不是她说陈庆安需要个娘亲,他也不会找人寻亲事。
如此徐清月发现好像陈江山的困境是与她有关的,可她当时并未多想,只是站在医者的角度提出治疗的方法,不过现在她嫁过去,也算是弥补此事。
到了村口,徐清月意外遇到精神不佳脸色极差的丁水花,她瞧见徐清月,狠狠剜了她一眼,嘴里咒骂着徐清月原是个不要脸皮的,断亲就是为了跟野男人跑。
徐清月听的直皱眉,目露寒光的瞥了她一眼,不过现在不适合计较,那丁水花也就只能嘴欠了,她这幅样子该是因为家里的事折腾的。
鸡鸭要喂,粪便要处理,还得割草切草,再加上菜园和旱厕要打理,柴要劈,柴房和仓屋也打理防止虫鼠偷食。
她这会儿身子还没好利落,杜红娟又去了学堂留她一人,可有的折腾,所以徐清月并不急于一时算账,要等等,等她过了这糟心时候,日子好起来时,再让她糟心添堵才更好。
抛开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徐清月脚步轻快的回了医馆。
在孙家已经半月左右,她的外伤好了些,脸上已经看不出痕迹,只是人很消瘦,表象差,脉象也虚浮,孙大夫瞧着是亏损体虚,得补气补血,吴桃红为此还给徐清月做过鹅蛋吃,还用泡红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