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
没有人理他,封纨绔不信邪的再喊了一声“北岳狗贼?”
依旧没人理他,他们似乎都被定住了,他突然想到爷爷以前对他们说过的,此刻的封纨绔不由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快起来,面色潮红,朝着空气喊道“是姑奶奶吗”
封长宁隐匿在空中的身形一顿,看着底下的小子,阿梁的后人,见一见也无妨,便撤下了隐身斗篷,封纨绔看着从空中落下的女子,一袭浅黄的衣裙,那眉眼,和爷爷画中的姑奶奶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的女子比画像上更美。
封纨绔面色一滞,想喊,但是姑奶奶的年岁看着比他还要小,语气又多了几分不确定“姑奶奶?”
封长宁微微一笑“你是长梁的孙子?”
长梁,长梁,敢这么喊他爷爷的,果然是姑奶奶,爷爷诚不骗我,姑奶奶居然真的会回来。
“是,我爷爷是封长梁,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吗”封纨绔脸色通红,第一次见姑奶奶,可给他激动坏了,而且他肯定是他们家里第一个见到姑奶奶的,本来想冲上去抱封长宁的,奈何姑奶奶一副妙龄少女的模样,他不好意思造次。
封长宁大概能猜到,少年为何认识她,阿梁肯定提起过自己“如果按辈分算的话,你是得唤我一声姑奶奶”
“姑奶奶”这一次少年重重的跪了下去,磕了一个重重的头“昱林拜见姑奶奶”
昱林,封昱林。
封长宁对着封昱林坚定的眼神,本想扶他的手也收了回去。两个头而已,她还是受得起的。
封昱林说完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封长宁手掌一番,一个雪白的瓷瓶便出现在掌中,轻轻一抛,瓷瓶便飞到了封昱林的手中。
“姑奶奶这是?”封昱林不解。
“见面礼”
这...封昱林尴尬的挠挠头,他刚刚的大礼并不是想要姑奶奶的见面礼,只是封家的家教,从小就对传说中的姑奶奶好奇极了,连他爹娘大伯二伯,哥哥姐姐们都没见过的姑奶奶让他见到了,作为晚辈,理应如此。
而且姑奶奶肯定是传说中的仙人,那拜一拜更是没什么问题。
封长宁看出了封昱林的窘迫“你收着便是,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你唤我一声姑奶,也不用见外”
封长宁给的丹药在炼丹师眼中自是不算贵重之物,但在普通凡人心里,那可是救命之物。将用处告诉封昱林之后。
封昱林这才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他知道了这对姑奶奶并不是什么,但对他们来说,却珍贵异常。
收好瓷瓶,封昱林这才想到还在逃难的亲人们“姑奶奶,救救爷爷吧,他...”
“长梁怎么了”封长宁听见关于长梁便有些急,她将这封府找完,都没有发现封长梁。心中隐隐担心。
“爷爷中毒了,不仅是爷爷,除了我封家人全都中毒了”封昱林没有说为什么除了他,其他人都中毒了,他不好意思在姑奶奶面前说那时他正好在花楼喝酒,错过晚饭,所以逃过一劫,没曾想回来刚好被那北岳太子逮个正着,这不他们寻了一晚上没找到人。
所以才将他们府内所有人都绑到了这里,想威胁他们说出他们的下落,而且听他们说,爷爷他们都中毒了,已经一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家人都如何了。
“你可知他们在哪”
“知道,姑奶奶请随我来”
封长梁作为南岳国的大将军,他的安危对于南岳国的重要性不亚于当朝皇帝,皇帝轩辕文谨对封长梁也丝毫不担心他功高盖主,就连大胜北岳之后,其他国家都坐着看好戏,想着封长梁与那南岳皇帝窝里反。
当时的南岳皇帝轩辕文谨因为年幼登基,又毫无实权,朝政被奸臣把持,而又面临国破,那时候的封长梁一举拿下北岳之后,只要振臂一会,绝对一呼百应。
而各国有了历史的对比,更是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段时间也没有再冒犯南岳国,就等着他们自相残杀,谁知道等了几年等来的却是轩辕文谨的位置越坐越稳,封长梁为他开疆扩土,不仅将周围蠢蠢欲动的小国都打了回去,还一路帮助轩辕文谨除奸臣,振朝纲。
南岳国的国力一度超过其他三国。也就是近年听闻封长梁年岁渐大,又因为年轻时受过不少伤,身体越发不行了,各国再次蠢蠢欲动。
这才有了北岳太子靠着商谈之意冒犯封府。
想的便是暗戳戳将封家斩草除根,让平静几十年的南岳再起硝烟。
封府暗道里,封家一大群人正是躲在这里。这里也是早十多年前修好的一个地下通道,也是他们为了以防万一,备的藏身之所。
密道不狭隘,很是宽阔,有石桌石椅,约莫二三十个人在里面倒也不显拥挤。只是环境有些昏暗,稀稀散散的几盏煤油灯,映的各位封家儿女满面愁色。
年近七十的封长梁,坐在最前方,早已双鬓斑白,因为中毒的缘故,面上尽是倦色。面前正摆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仔细瞧的话,正是封长宁当年给封长梁留下的解毒丹。
里面还剩半粒,另一半早在几十年前封长梁打仗时中了暗算,已经吃了一半了。
众人都齐齐的盯着面前这白瓷瓶默不作声,封家的孩子都被教育的很好,除了世人认为的封纨绔封昱林,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爱花天酒地,心地也是好的。
众人都想让封长梁吃了这解毒丹,封长梁年纪最大,他们或许还能熬一熬,可是封长梁不知道自己这次能否逃过一劫,所以他没有吃,他也不知道给谁吃,就这么,大家都在僵持着,都不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