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周彦辰快步走了上去。
“现在我们去哪”?
“去墓地”,许过边给老干部顺毛一边淡淡地说道。
见周彦辰没有启动车,许过抬起头笑道,“我只是去告别,不会干别的事的”。
“嗯”,周彦辰点头,随即发动了车子。
“老干部,我们到了,我们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许过看着缩在自己腿上,兴趣并不高的老干部。
“喵呜~”,老干部懒懒地叫了一声,随后又窝在许过的腿上,“你啊,真够懒的,到时候爸爸看见了又要笑你了”,许过笑着给老干部顺毛,“好了,我们该走了”。
老干部配合地跳进了背包里,许过背好后捧着向日葵和木槿花,“辛苦你了”,许过淡淡地开口。
“我在这等你”,周彦辰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许过。
“没事,我等会可以自己打车的,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许过歉意地笑了笑。
“我们是朋友,朋友相互麻烦是应该的”,周彦辰试探性地开口,见许过没有说话,暗暗地松了口气。
“谢谢”,许过转身抱着花朝台阶一步步地走去,周彦辰就站在原地目送着许过,直到她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程路衍,我又来看你了呀”,许过努力地让自己的语言轻松起来,像平常自己回去看到程路衍一样地自在,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假装,都没有办法回到以前了。
“我带老干部来看你了”,许过把背包里的老干部慢慢地放下来。
老干部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径直走到程路衍的墓碑前,“喵~喵·~喵·~”地哀嚎着。
“老干部,爸爸只是睡着了,我们陪他聊天好不好”?许过坐在墓碑前,老干部一跃跳到了许过的腿上,整个身体蜷缩着。
“今天我去花店买花,就是我们最长去的那家店,我买了一束向日葵,老板还送了我一束木槿花”,许过自言自语地分享着自己的生活。
“我前些天收到了导师的邀请信,邀请我去德国继续神外的实验研究,攻克的课题是关于脑疝的,我想去,我想去做相关的学术研究,我觉得自己这辈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再拿起手术刀了”,许过苦笑道。
“从前,我觉得我的手很重要,很神奇,只要我拿上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自己的使命重大,手术只能成功”,许过回想起意气风发的自己站在手术台上雄心壮志的模样。
“但是我却救不了我最爱的人,我站在手术台前,冰冷的手术刀因为我的体温变的有了热度,但是看着你生命体征的慢慢减弱,在那个时刻我的心也随着死了,我活着的唯一支撑就是我要解决脑疝的问题。
程路衍,我要出国了,我要去继续研究脑疝,我也一定会成功的,你乖乖地在家等我,好不好”,许过伸手摸了摸程路衍的遗照。
“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就乖乖地等我好不好”?只是自己的话再也没有人回答了,不管自己说什么,也没有人会认真地听自己讲话,积极乐观地给自己提供情绪价值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把自己护在身后了。
“但是我始终要学会自己长大,对吗”?许过贪心地看着照片里满脸笑意的程路衍,以后一定要来我的梦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