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也亲自去了后门查看了一下,这后面是一条小胡同,人若是从这里走了,根本就没人会注意的。
吉野越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这人绝不是外来的杀手,一定就是本市的人,且不说他琴盒里的枪,能不能带上火车,就是他下车后来这里设伏,外地人就是根本做不到的。
所谓的四平人,刚下火车,不过就是个幌子而已。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了,吉野冲着手下发号施令,“通知各个卡口,抓一个身背琴盒络腮胡子的人,另外,把小泉和另一个宪兵的尸体抬走吧,将这个旅店的老板带到宪兵司令部去吧!”
说完这些,吉野郁闷地返回了宪兵司令部。
失去了小泉,就等于断掉了他的一条臂膀。吉野自然心生烦燥,更主要的一点,他担心整个的刺杀行动,就是他的老对手在暗中作祟!
因为他清楚,在这个城市中,最想小泉和自己死掉的人,就是那个叫骑手的对手了。
真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这个对手,最近又活跃起来了,而且这次是远距离的狙杀,从现场的情况判断,对手用的是最专业的狙击枪,而且也少不了瞄准镜的功劳。
吉野想,这个骑手,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装备都升级了,恐怕今后自己将更难对付他了。
想到此,吉野对手下吩咐道:“备车,去军部!”
本庄繁司令官最近也有点儿烦,他的烦到不是因为满洲的政事,因为他现在通过一些手段,已经完全掌控了溥义,这个大执政,现在早就成了他的提线木偶了。
满洲国的所有政令,名义上说是出自大执政,其实都是来自自己的案头。
为了更好的把控住这个新政权,他还在满洲的各部门,都安插了帝国的精英,每个部门的实权,也都掌握在这些精英的手中。
这就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往往一个部门的决策,正职的满洲官员,要向副职的日本官员请示汇报,获得恩准了之后,才能去推广执行。
满洲的官员们,敢怒不敢言,心中颇有怨气,但本庄却不在乎,因为他知道,支撑着这个畸形的国家生存下去的,是帝国的强大军队!
让本庄将军心烦的是,在这么高压强制之下,还会有反满抗日的活动发生,尤其让他丢面子的是,当着他的面,就把一个协和会的会长熙云亭给毒杀了,而且自己还险些成为受害者。
这个反满抗日分子也太猖狂了!但宪警方却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之后,军政部总长的车遇袭了,十多名军政官员还在菊田小馆被杀了,这些案子,都成了无头案。
这些都让本庄繁对吉野很是不爽。
如今,吉野又站在了他的面前,和他讲了一件更令他震惊的事儿:吉野的助手小泉中佐,被人当街给狙杀了。
本庄听了吉野的描述,半晌无语,他挺着瘦小的身板儿,在办公室内来回踱了好几圈儿,才站在吉野的面前,对他道:“你是个军人吗?”
吉野不知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挺了挺胸答道:“天皇万岁,我是帝国军人!”
本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低声吼道:“我都为你感到羞耻,自打火车刺杀案开始到现在,你都干了些什么?案子破不了,凶手也抓不到!你真应该在天皇陛下的圣像前切腹自尽!”
这是本庄对吉野说的最狠的话!
吉野羞愧地低下了头,的确,他无言以辩,将军说的是实话,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抓住了一个打铁的老许头,这是唯一和凶手有牵连的人,除此之外,他一无所获!
本庄将军吼完这句话后,也很后悔,毕竟吉野是自己的弟子,他没面子,他丢人现眼,自己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发泄完内心的忿怒,该帮他还是得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