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这么做。
违背王令是要掉脑袋的事,更何况他们王上的手段...不仅仅只是掉脑袋。
想死容易,想死的痛快却很难!
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太子就把自己这条命搭进去?肯定不划算。
显然这几个辽兵对动手的后果都心知肚明,此刻只是不想没面子,所以才假装骂骂咧咧要动手罢了。
梅淮安真叫他们动手,他们连放个屁都不敢放!
到最后几个人高马大的辽兵互相推搡着,还玩起了互相劝阻。
再之后——
灰溜溜的拽着同伴离开帐篷,都没敢回头往桌子那边看。
“......”
“就这点儿本事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真叫人费解啊,一群傻逼。”
梅淮安低骂一句收回视线,伸手拿过一只碗盛出肉粥来。
这才捏了勺子端着起身,往贺绛的房间去。
刚推开门走进去,就瞧见头上缠着纱布的人正坐在床边摇摇晃晃的,似是要站起来。
“哎!”他脚步加快往床边去,一手端着碗一手扶人,“起来干什么?要尿尿就等着,我给你找个尿壶。”
他把粥碗放在床边矮桌上,转身准备往屏风后面去。
胳膊却被人拉住了——
贺绛脸色发白,失血过多气还是虚的:“不是,听见外面闹,以为他们要打你。”
“......”
梅淮安转过身把人扶着坐下,又俯身拽了两只软枕贴着床头摆好。
“你靠躺着吧。”
小房间里很安静,贺绛看着眼前莫名‘殷勤’的人,眯眼盯了两秒突然笑出声。
“梅淮安你愧疚了?觉得特对不起我吧,嘿。”
“脑袋破个洞还能笑出来。”梅淮安扶着人安稳躺好,自己坐在床边又把粥碗端起来,“手没废吧?”
贺绛挑眉,伸手接过粥碗自己喝,捏着勺子喝的吸溜吸溜的。
刚才那句话倒是叫梅淮安原本想说的‘对不起’三个字,没法儿说了。
他就坐在床边看人喝粥,感觉心里有什么话想说,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就憋出来四个字——
“头疼不疼?”
“疼啊。”贺绛下意识想点头,脑袋一晃又疼的呲牙咧嘴,“嘶,是真疼,你小子下手真狠,够劲儿!”
医师说额角头骨裂了,处理的时候都能瞧见骨痕。
梅淮安看着他呲牙咧嘴的模样,抿了抿唇:“算我欠你一条命,往后还你。”
“哎,不至于。”贺绛继续吸溜肉粥,“半个月就能好,不过破相了估计得留个印儿,算你欠我个媳妇儿吧。”
梅淮安思索片刻,说:“那等我以后得空时,给你弄个将军夫人选美大赛?我帮你挑,连同婚娶酒宴我都包了。”
“成!”贺绛笑的舒眉不见眼。
兄弟之间没必要把对不起挂在嘴上,做些实事儿比什么都强。
“吃吧,吃完我帮你擦个脸。”
“哟,能叫哏啾啾的你伺候我一回,伤的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