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脸上有伤,也掩盖不了少年躯体的健美欣长。
他就这么不着寸缕的站着——
在烛光昏暗的帐篷里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寸一寸审视。
从光洁的颈子看到略有起伏的胸膛,又看到结实平坦的腹部,最后抬起双手箍上自己的腰身。
他看着镜子里青春洋溢的美好躯体,颤着嗓子喃喃自语。
“...我的腰,不细么。”
“是了。”
“能被他收帐的那些人,不论男女都...十分纤瘦呢。”
“要瘦,要再瘦。”
宋祈乐断断续续的低声告诫自己,心底委屈迷茫无措到极致,转瞬又想起什么。
十五岁那天在王帐内室里救治小宠的时候,小宠下身是光洁的。
所以...所以......
他颤着指尖从木柜里拿出一套器具薄刃。
医帐里什么都不缺,更不缺能除毛的剃刀。
烛光摇曳,少年单脚踩在浴桶边的矮凳上,正在为仰慕那人做着不合身份且下贱的事情!
但他甘之如饴,他愿意的。
只要自己能再被那样横抱一次,再感受一遍那样温柔缱绻的吻。
那这一切就都值得!
......
师父宋清是个刻板不苟言笑的人,但总爱把一句话挂在嘴边。
“宋氏门徒众多,能传我衣钵的唯有祈乐一人,这孩子循规蹈矩明辨是非,是个安分踏实的孩子。”
循规蹈矩,安分踏实。
十九岁的宋祈乐坐在医帐前晒着太阳捣药,听见这句话之后,抬眼看了看太阳。
眯眼盘算着自己最近研制的新毒该拿什么动物来试,是兔子还是牦牛?
如果要给那人用药...还是牦牛的体格更妥当些!
这一年里,他又替师父去过王帐几次。
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帮那些被‘宠幸’过的小宠处理伤势。
那些伤势都是一样的狰狞淋漓,不免叫人想到是怎样庞大的巨兽...才能把人伤成这样。
但宋祈乐不怕,他只是每每给小宠们处理伤势的时候,都故意弄疼他们。
也有因为他手重,当场就撒娇朝床上告状的。
宋祈乐连说辞都想好了,比如:不怪小医,是他们身娇肉贵耐不住疼。
但床榻上那人从来没有干预过,甚至会训斥小宠闭上嘴。
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原因对待小宠的时候总是不耐烦,但宋祈乐看在眼里都是高兴的。
他安慰自己,不论是小宠还是美人...师父说了,这是男人间的逢场作戏,不收用就是不给面子。
宋祈乐有时候会在心底泛酸任性的骂几句,什么男人间的面子,说白了还是那人自己不洁身自好。
偶尔他的嘟囔被师父听见,师父就皱眉瞪他——
“他要是连这种浅薄的俗乐都不能有,活着当真是没半点乐趣了,你不懂,不许在背后妄议。”
宋祈乐听的一知半解,但心底也隐隐接受了这个结果。
他想着——
如今是因为自己的计划还没得逞,等自己能挤到那人床上去......
到时候,他定会像草原最凶的猛禽,誓死扞卫自己的地盘!
绝不叫别的虫啊鸟的再往那人榻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