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护着刚才佛君写下的诗句,准备依照吩咐等墨迹干了再仔细收起来。
忽然听见脚步声,抬眼见人又匆匆回到桌前来。
他疑惑的问:“佛君有什么吩咐?”
贺兰鸦没回答,脚步在桌前刚站稳,就伸手去拿墨迹未干的宣纸。
他动作少见的有些仓促,似乎是想把宣纸丢进浣笔瓷瓮里。
但手都已经扬起,却又堪堪停在半空不动了。
“......”
周围陷入片刻寂静——
他把宣纸放回桌面却没再多瞧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
“你拿去烧毁掉吧。”
“是。”
鹰爪应声。
等佛君走出书房了,他才垂眼去看桌面上的宣纸,刚才没仔细看过内容。
一眼扫过去,字迹苍劲宛如游龙,句子也写的很工整,为什么要烧掉呢。
就见米黄色的宣纸上,躺着几行字——
唯愿今朝时时有,时时欢喜闹不休。
莫叫明日刻刻无,刻刻孤寂静余独。
往年往月悠悠过,悠悠成痴论对错。
此间此瞬绵绵来,绵绵情意焕然开。
——淮安词
——庚未年春末夏初,作于白梨庄
“......”
鹰爪把视线落在‘淮安’二字上,有些愣怔,忍不住又俯身看看‘情意焕然开’。
他逐字逐句的看。
片刻后,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充满惊愕!
他猛地用身体挡在桌前,甚至连投进来的日光都怕会窥到这纸词句。
怪不得...要烧毁啊。
他左右观探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快速拿起宣纸往背面的书架走去。
边走边掏出火折子,这样的东西是绝不敢留的。
——
梅淮安把香料瓷瓶仔细收好,看看那边收拾桌子的几个人,忍不住拽了寒翅走到一边。
寒翅不明所以,但也温顺的跟着他走:“殿下有何事吩咐?”
“那个......”梅淮安像做贼一样瞧瞧四周,确定没有人看他这才开始问出口,“昨晚我晕了之后,啊?”
寒翅一脸懵:“怎么了?”
“就是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比如...我是怎么躺进书房内室里的,澡是谁洗的,衣裳是谁换的...是你?”
寒翅摇摇头:“不是属下,是——”
“寒翅大人,膳房要准备佛君的晚膳吗?大人们何时启程回行宫?”
“......”
梅淮安看着寒翅走到一边去跟膳房的几个人说话,急的额头汗都快下来了。
不是寒翅?那能是谁?
他晕倒之前是倒在贺兰鸦怀里的,记得两人身上都是血色,那......
按照贺兰鸦的脾性,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沐浴更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