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只是个小兵眼花的事儿,到底有没有人都还不确定呢。
两个小将也是按吩咐做事,这会儿挠挠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蔫蔫的领着人骑马走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张诚才扭头往大片麦田里看,万长生他们也跟着看。
“......”
“瞎说呢嘛,就是想嚯嚯咱的苗儿,这哪有半个人影儿?再说白梨山谷在咱后面又不在赤峰山上,骁骑营哪个傻子能往山上去?”
“就是嘛,领军说的对。”万长生跟着点头。
一群人也开始打马离开,后面的胡大豆低声劝着。
“哎呦我的哥,收收你的性子吧,一根麦苗一条人命这叫什么话,传出去丢人不丢人呐。”
“丢什么人!在其位谋其事,咱工兵营也就能攒攒粮开开荒,欺负谁是闲散兵呢,谁的工事谁护......”
前面张诚听见了,扭头表扬万长生:“长生这回说对喽,在其位谋其事,咱管他们的令是啥呢,咱的令就是给前军攒粮食!”
胡大豆嘟囔一句:“其实刚才不该拦的,这要是真打仗的时候,那麦地里万一藏有敌军咱们......”
张诚叹了口气:“大豆啊,你就是个死心眼儿,这要真是敌军来犯,他们不进麦田搜查我都得把他们踹进去,而且到那个时候,我就算不叫他们进去搜查,他们也真敢抽刀跟咱拼,听明白了吗?”
胡大豆跟万长生是一起进的军营,但万长生能当二队小领军,胡大豆就只能当副将。
其中的道理就是,万长生虽然莽撞但他听话。
这牵扯到一个服从性,军营里最重要的是服从和执行,其次才是各人的小心思。
他们工兵营的首要军令就是开荒阔路攒粮食,哪一项都得圆满完成。
张诚扭头问胡大豆:“假试练跟真粮食,你说哪个重要呢?”
“...粮食重要。”
“对喽,时候跟时候不一样,时刻谨记自己的军务职守才是本分,这一点你就不如死脑筋的长生啊。”
胡大豆羞愧的挠了挠脑袋,换来周围一群人善意的哈哈笑,都是这么过来的。
“......”
一群工兵营的汉子们骑着马缓缓走远。
......
另一边的麦田里。
梅淮安正在匍匐着往前爬,只要不站起来跑,麦苗的高度足够他往前爬不叫任何人瞧见。
刚才是真惊险呐,原以为那边的兵将看见他之后会打马来探。
他都险些以为自己要折在麦田里了,眼看就能上山,要是栽在这儿多可惜。
这会儿感觉那些人都走了,他一刻都不敢耽搁,靴子硬是在地上刮出一层厚土。
身上的树叶子都快被土地磨光了。
他选的是麦苗与麦苗中间的田埂,这里好爬一些也不会糟蹋粮食。
有印象这片麦田是营里种的,收下来就是明年的军粮,不能踩踏。
一路往前爬着,累极了就停下来喘两口气嚼嚼麦叶,过一会儿再接着爬。
头顶上的太阳一点点一点点的移到正空。
最后,约莫是刚到正午时,麦田里嚼着糕点的人终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