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
梅淮安正看热闹看的起劲儿,想看贺绛敢不敢真踹,一挑眉望向擅自替他通报的鹰爪。
贺兰鸦身边有十多个近侍,但最常带着的就这俩人,他见过好几回了。
寒翅性子挺温和,那天给他找衣裳的时候还说过一会儿话,问他衣裳合不合身。
但鹰爪就冷漠多了,整天板着死人脸不吭声。
通报?
从前可没给他这么大的排面啊,见他来了最多点个头,有时候只是淡淡瞥一眼。
但转念梅淮安就明白了。
哦,这是要在燕凉竹面前给他留些太子的体面。
当然,也有很大可能是鹰爪被吵烦了,故意叫里面的人看见他的身影。
听见这声通报——
殿里的掐架二人组,以及后面正神游天际的秃驴圣僧,都同时抬眼往门边看过来。
燕凉竹肉眼可见的眼前一亮,瞬间激动的都忘记挠贺绛了,嗓音乖巧的喊。
“淮安哥哥。”
梅淮安没看他,只目不斜视的走进去朝主位拱手:“佛君。”
贺兰鸦微一点头,浅浅松了口气:“殿下自便。”
实在混账,他气到头都是疼的。
梅淮安这才转身站直了,朝着贺绛摆摆手:“赶紧撒开......”
燕凉竹就算了,贺绛可是个将军。
人高马大的拽着小矮子甩来甩去,叫人看见多跌份儿。
更何况这里是前殿,贺兰鸦平日里议事的地方。
但显然这俩人已经闹上头了,贺绛这会儿更是跟得了疯牛病一样。
“我不撒,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猖狂!”
他朝梅淮安喊,反正打定主意死活不放手,喊完朝主位看了一眼,跟他哥说话时语气渐软。
“他跑我院子里把我昙花薅了,我瞧着这两天都快能开了,多可惜!哥你说是不是可惜?那可是你送我的花儿,你生气了吧?”
“......”
贺绛不是个能养花花草草的性子,但他哥说如果能静心守着一盆昙花开放,那就算是性子稳重了。
虽说那盆昙花都养三年了也没见开过,但他想起来的时候也要看看的。
这回完了,怎么跟哥哥交代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
听贺绛在眼前人面前提起这件事,燕凉竹猛地摇头。
主要是怕人误会他现在变得嚣张跋扈了。
那已经打算变心的人,肯定会更讨厌他的。
此刻完全没了面对贺绛时凶巴巴的模样,语气慌张急促又有些委屈。
他朝着梅淮安解释。
“不是他说的这样,我去他院子里只是想让他带我去营里找你,路过廊下的时候...淮安哥哥你相信我吧,他那盆花都臭了,真的,就连根茎也腐烂了,要是再不扔等到天热就该长虫......”
“不可能!”这回轮到贺绛慌了,飞快瞥他哥一眼,“我都无比精心的照顾着,花儿都是香的怎么会臭呢,你薅就薅了还不承认。”
梅淮安翻了个白眼,这憨批说谎都不会,昙花不开香个屁啊。
“就是烂了的!你,你还叫人把花丢出去了,你快派人找回来啊,找回来一看就知道了,你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