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长这么大,除了挨过他哥的骂,别人谁训斥他他都不服。
这会儿直接撸起袖子就要来拎这该死的劳什子二公子。
燕凉竹放完狠话就怂,一缩脑袋抱紧身前人,嗓音瞬间软了:“淮安哥哥,他要打我了!”
梅淮安一听,眼里瞬间升起希望,抬头看着贺绛:“快,弄死他!”
“......”
“哇——啊哇——”
燕凉竹哭的大声,胳膊却愈发使劲儿的抱紧了。
周围守门的渭北兵将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半辈子都没听过这种动静!
原来男人的哭喊还能弄出这动静啊,跟良家妇女被糟蹋了似的。
贺绛松开缰绳捂耳朵,吼:“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怎么不自己弄死他!愣着干什么,你先骑马进去,快把他弄走!”
“闭嘴别哭了!”梅淮安扭头往后面吼了一声,又转头看贺绛:“我不敢,我怕西州王要我的命。”
他这话说完,后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还是淮安哥哥对我好,没错,我父王最疼我了。”
燕凉竹抽噎着说。
其实他只是嘴硬而已,看见渭北这群陌生人心底还是怕的。
梅淮安轻挑眉,说不惊讶是假的。
这‘大姑娘’闹腾归闹腾,竟然还挺聪明,至少能听懂话。
显然贺绛也听懂了,他看着梅淮安冷笑一声:“不用你提醒,他在渭北死不了。”
“......”
闹剧终于收场,吵的梅淮安头疼。
两匹马三个人并排骑进行宫里,往长生殿赶去。
他身后的燕凉竹此刻安静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闹腾累了。
其实梅淮安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场。
无非是这一路又饿又累,还被追杀惊吓,受了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又因为来了陌生的地方,太害怕了而精神紧绷,需要借机闹腾一顿发泄情绪。
燕西饱受宠爱的二公子,浑身都透着骄纵任性。
不过梅淮安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平安带回来了。
西州王虽然在与渭北的结盟里处于劣势,但他最疼爱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事。
那个后果一定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
进了行宫大门后,是个雕着莲瓣花纹的长廊。
长廊上面铺着茂密的藤条,倒是给几人遮了雨势。
贺绛频频转头望向身边突然安静下来的两人,怎么看梅淮安怎么不顺眼。
刚被咬了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该死的燕二!
心里气不顺,他索性张嘴挑事儿。
“太子殿下,你俩不愧是故交好友,咬人的毛病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梅淮安瞥他一眼,下意识反驳:“我从来不咬人。”
贺绛嗤笑一声:“是么,夏博峦的腿上势必会留疤,那就是证物。”
“什么腿?关我什么事。”
那一晚的记忆太混乱,梅淮安其实从喝下马血的那一刻起,脑子就已经混沌不清了。
他根本就没注意自己咬了谁的腿。
贺绛一脸欠揍的哼了一声,嗓音戏谑。
“忘了?哟,咱们尊贵的太子殿下就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
梅淮安在心里骂了一句傻逼,懒得搭理他。
但他背后的燕凉竹就对贺绛很不满了,转头瞪他。
“你记这么清楚干什么,你不会咬人?那你可真笨,没长牙的东西叫蛆。”
嚯,梅淮安没忍住笑了一声。
“你!”
贺绛这是第二次被这人噎了,他也不是个能受气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