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一家遭了难,我年龄还小,你就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是我又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仇人是谁,但也知道家里肯定是出了不得的大事。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才刻意瞒着我的!可是一辈子当个糊里糊涂的人,这个慈味一点都不好受啊!”
老人说到这儿,已经是泪流满面,他转过头对即墨寒哽咽的说道:“小寒!其实我大概猜到了,肖家人一定是我的仇人,但我没证据,不然大哥不会带着我一起投入肖家军的,大哥当年什么都没告诉我,他只是让我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当年大哥带着我投入肖家军时,我那时候还小,大概三五岁的样子,肖家军就只收大哥,不肯收留我,是大哥求了许久,我才能留下来的,之后我就留在了后厨帮忙,这一待就是四十多年。
对于小时候的事,我记得的很少,只依稀记得有一天夜晚,家里突然来了很多人,我只听到了父亲的惨叫声和母亲的哀求声,然后大哥就冲进来抱着我从后院逃走了,身后是母亲和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
除此之外,以后就没什么记忆了,从那之后,我就从未再见过我的姐姐和母亲了,我知道我父亲那时候肯定是活不成了。”
老人的悲伤即墨寒无法用言语安慰,只能默默地听着,直到老人停了许久都没有言语,即墨寒才举起碗来,碰了碰桌子上的那个酒碗恭敬的道:“小侄敬大伯一碗!”
老人回过神来也举起碗,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再碰了碰桌子上那个碗:“对!敬大哥一碗!”
即墨寒与老厨子一老一少,在这处隐秘的洞窟之中,推杯换盏,一直将一坛酒都喝光,佐酒菜也吃得一干二净才停止。
即墨寒试探性的问道:“叔!你的仇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我可以帮你查一下,我们斥候营还是相对比较自由的。”
老人起身在床头取下一块木牌递给即墨寒:“我也不知道这牌子哪儿来的,只记得我兄长常常握在手上。”
只见木牌子两面上没有刻任何文字,只是刻有牡丹花的清晰纹路,即墨寒一时也没弄明白这木牌的来历,不过这显然是个线索。
即墨寒本来还想着旁敲侧击一下,夏梦琴的消息,不曾想,老人反而是跟自己透露出了这么多陈年往事,真是感慨万千啊!
看来生逢乱世,普通民众在哪里都一样命如草芥,什么时候才有天下太平的一天啊?
即墨寒没话找话安慰老人道:“叔!一旦战事对我们不利,你就躲到这里来,我保证会活着来接你的,在这里你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所以你一定不能死,留着性命,后半辈子再把大伯那份,还没来得及享受到的福,也享受了这一生才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