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味也有。是薛丹溪知道薛老夫人的喜好,故而今日从货栈回来的时候就亲自挑了好几篓子最好的让小厮带了回来。又正好今日薛氏和陆锦澜回来了,所以就特地让厨房好好的做了两样呈了上来。
饭后一家子坐在一块说了会儿话。因想着今日薛氏和陆锦澜远道而来,这会儿是肯定乏了的,于是薛老夫人就催着薛氏和陆锦澜赶紧下去歇着。
薛氏从前在薛家住的院子叫着锦华轩。虽然她出嫁已有二十多年,但这个院子薛老夫人还一直为她留着,从不许旁人去住。且每日都有丫鬟前去打扫,院中的花木也定时就有人打理。先前薛氏和陆锦澜一回来,薛老夫人就已经叫丫鬟过去铺床了,所以现在是可以立时就过去住的。
至于季氏等人,也一一的同薛老夫人作辞,各回各房。
季氏因为心里面装着事,所以回去之后就立刻拉着薛元山到东次间说话。
薛元山今儿在外奔波了一日,早就乏的不行。原是想回来之后就立刻洗漱一番上床歇息的,但却被季氏拉过来说话。
且看她那副模样,是要一番长谈的模样。
他心里就有点儿不耐烦,问着:“什么了不得的事明儿说不行,非得现在说?”
季氏才不管他累不累。就将今儿薛老夫人原是和薛氏说着陆锦澜的亲事,忽然话锋一转就说到薛丹溪的身上去。后来等薛丹溪一来,薛老夫人又第一个说他们表兄妹两个亲亲密密之类的话都对薛元山说了。
“......你说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想让丹溪娶澜姐儿不成?”
薛老夫人到底没有明着说出这话来,所以纵然季氏心里有猜测,但也不敢有把握说自己猜测的就一定百分百的准确。所以还是要和自己的丈夫商量下的。
但薛元山面上却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你管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呢。她若想让丹溪娶澜姐儿,那就顺着她的意就行了。”
季氏一听这话立刻就炸了。
“合着你跟老太太是一个意思,也想让丹溪娶澜姐儿不成?难道你要为了讨老太太的好,就不顾丹溪的死活了?!”
薛元山一听这话也开始炸了。
“什么叫我为了讨老太太的好,就不顾丹溪的死活?!难道丹溪就不是我儿子?!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盼着自己的儿子好?!”
说着说着,他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了,问季氏:“你不想让丹溪娶澜姐儿?”
季氏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澜姐儿虽说不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但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难道你不知道?”
“你那个妹妹,只生养了这一个女儿,恨不能将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从小到大,澜姐儿是想要什么就立刻有什么,谁敢忤逆她一下?她那性子,被娇惯的不像话,哪里有个能做贤妻良母的样子?我们丹溪若娶了她,那哪里是娶个妻子回来,简直就是娶个祖宗回来供着。不行,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不能顺了老太太的意,让她将澜姐儿硬塞给我们丹溪。我们丹溪又不是什么姑娘都娶的!”
她这话里将陆锦澜贬低的实在过于厉害了,薛元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且不说老太太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有,我觉得丹溪娶澜姐儿也不错。”
不顾季氏像要杀人一般的目光,薛元山继续往下说着:“旁的不说,至少澜姐儿我们是知根知底的。不像旁的人家的姑娘,你也只好听媒人嘴里说的罢了。但正所谓媒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被她说的天花乱坠的姑娘底下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品行?但澜姐儿咱们可都是知道的。”
“再者说了,纵然从前澜姐儿的性子是骄纵了些,但女大十八变,我今日瞧着她却沉静了很多,举止也端庄大方。她又生了个那般出众的好相貌,她父亲再不济也是个三品的朝廷大员,想要求娶她的人家多的是,人家还不一定瞧得上咱们这商户人家呢,你倒还在这里愁天愁地的。趁早睡你的觉去吧!”
说着,他不再理会季氏,起身径直去耳房洗漱去了。
而此刻在锦华轩里,薛氏也正在同陆锦澜说薛丹溪,问她是否有意要嫁给她的这位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