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居里,薛氏正在问前来给她报信的小丫鬟。
“你说花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丫鬟却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陆弘文和白姨娘忽然就遣人叫了陆锦澜过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要责怪陆锦澜。
其后忽然又来了个她不认识的人。也不晓得他对老爷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带着陆锦澜走了。然后花厅里就传出来老爷发怒,以及他摔砸东西的声音。总之是闹得不可开交。
薛氏听了她这颠七倒八的话,立刻就问道:“老爷和白姨娘可有为难大小姐?大小姐可有受伤?大小姐出了花厅之后,又去了哪里?”
她关心的唯有陆锦澜,至于陆弘文和白姨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才懒得去管呢。
这小丫鬟早起的时候虽然在花厅伺候,但也只是站在院子里面,等着花厅里面有人唤她她才能进去,所以先前花厅里面发生的事,她也只远远的听了个大概罢了,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就结结巴巴的答不上来。
薛氏一见她这个样子,哪能不急?立刻就要亲自出去寻找陆锦澜。
白檀和绿檀苦劝她不行,最后也只得随同她一块儿去。
不过她们三人才走到院子里,就见陆锦澜正抬脚跨过院门。
薛氏一见她好好的,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忙上前几步迎了过去,关切的问着:“你父亲叫你去花厅,是为了什么事?你这孩子,怎么也不遣个人过来跟我说一声?我好跟你一起去。”
薛氏可还是牢牢的记得陆弘文上次在汀兰居打陆锦澜的事。
她在陆锦澜的身边陆弘文尚且敢如此,那她不在陆锦澜身边的时候,不晓得陆弘文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拉着陆锦澜的手,不住的上下左右的打量她。
结果这一打量,就让她发现陆锦澜的两侧脸颊上皆有细长的伤痕,手腕上也都有青紫淤痕。
薛氏见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心疼的自然是陆锦澜,气愤的却是陆弘文。
“他竟然又打你?!还将你打的这样的重!这世间有他这样做父亲的吗?!不行,我得找他去!”
说着,就气势汹汹的要去找陆弘文。
却被陆锦澜伸手给拦住了。
“母亲,我身上的这些伤并不是父亲打的。而且,现在父亲正在气头上,你这时候去找他,只怕不好。”
薛氏并不关心陆弘文现在为什么会正在气头上,她只关心陆锦澜。
“你身上的这些伤不是你父亲打的,那是谁打的?”
她气的一双柳眉都倒竖了起来,“你是陆家的大小姐,在这个陆家,还有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儿?!你现在就跟我说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是谁,我即刻叫人将他给打死。”
一副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手边就有一根棍子,她好立刻就亲自去将那人打一顿的模样。
陆锦澜看了,心里十分的感动。
印象中母亲是个性子很好的人,陆锦澜是很少看到她发怒的。而母亲的每次发怒,大都是为了她。
就挽着薛氏的手臂,安抚着暴怒中的她:“母亲先消消气。且随我回屋,我再细细的跟您说明所有事。”
薛氏应下了。却见陆锦澜只是孤身一人前来,便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雪柳那个丫鬟呢?怎么你一个人出门,她竟不跟着你?”
以往每次陆锦澜来她这里的时候,雪柳可都是跟着的,怎么今日却不见?
难不成她是看着陆锦澜待她好,就也如那碧桃一般不知好歹了起来?
“今日她原是一直跟着我的。只是刚刚我过来您这里的时候,半途吩咐她回绣绮院,整理我的行装去了。”
陆锦澜忙对薛氏解释着。且解释过后她又叫了白檀和绿檀过来吩咐:“我和夫人待会儿要回通州外祖母家住一段日子,你们两个现在速去整理夫人的行装。”
白檀和绿檀两个人听了她这话都十分惊讶。
要知道已经出嫁的女儿不是想能回娘家就能回的。一来得娘家人肯让她回来,二来也得夫家人肯放行才行。
自然,亲家老夫人肯定是盼着夫人和大小姐回去的,但是老爷这边,他却不一定会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