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文这一脚踹出之后依然不能解气,又赶过去,抬手左右开弓的对着白姨娘连甩了两个耳刮子。
白姨娘那是压根就躲避不及。一时间她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双颊火辣辣的痛,额头上被盖碗砸到的那一处也尖锐的痛。
看来今日之事肯定善罢不了。既如此,她为何还要卑躬屈膝的跪在这里,祈求这个她从来就没有瞧得上过的男人的原谅?
于是白姨娘原是被陆弘文这一踹一掌掴之下身子都倒向了一旁,双颊肿起,发丝凌乱,但这会儿她却是手扶着桌面边缘慢慢的起身站起。
然后她又就近在桌旁的一张椅中坐下,抬起手慢慢的整理好自己的发髻,和鬓边被陆弘文打歪的一支赤金梅花簪。最后她甚至还从袖中掏出一块月白色,边角绣着一枝琼花的锦帕,慢慢的擦拭着唇角流下的一丝血迹。
陆弘文原还以为他发了这样大的一通脾气,白姨娘必然心中害怕至极,会痛哭流涕的向他忏悔,向他求饶,但他却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他一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会儿白姨娘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惧怕和求饶的意思来,反倒还坐在椅中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来。
陆弘文一点儿都不怀疑,若这会儿这花厅里有巾帕铜盆胭脂水粉铜镜梳篦之类,只怕白姨娘还会慢慢的洗漱一番,再开始慢慢的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
她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儿廉耻之心?背着自己的丈夫做下这等不堪之事,连孩子都跟人生了!现在被丈夫发现了此事,她竟然还能从容淡定的仿佛就跟没这一回事一般?
陆弘文原就被气的面色紫涨,心中气血翻涌,这会儿一见白姨娘竟然还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立刻就只气的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如擂鼓,浑身都开始发抖起来。
“你,你这,”
他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白姨娘,欲待要狠狠的骂她几句。但他原就不是个口舌多伶俐的人,这会儿又实在是被气的狠了,所以无能狂怒下指着白姨娘好长时间,最后也只骂出来一句,“你这个毫不知羞耻的贱人!”
但白姨娘被他这般一骂,却是脸色平静至极。依然用锦帕慢慢的擦拭着自己唇角的那一丝血迹。
等到所有血迹都擦拭干净,她这才掸了掸衣襟上刚刚落上去的一滴血迹,然后她这才不紧不慢的抬起眼看着陆弘文。
“我不知廉耻?”
她开口,不徐不疾的说着,“我再不知廉耻,能有你不知廉耻?”
“你的出身不过是陆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庶子罢了,你的生母只是个低贱的丫鬟。可笑以你这样的身份,当年你竟然敢觊觎我,对着诉说着你的情意,想要我嫁给你。怎么,你屋里是没有铜镜吗?即便没有铜镜,那铜盆也总该有的吧?何不端一盆水照照自己,看看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德行,也配让我嫁你?”
说到最后,白姨娘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
陆弘文听了此话,自然勃然大怒。
这世上先贫穷,后发迹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不忘初心,另一种却是再不愿想起,也不愿有人提起他的当初,而显然陆弘文就是第二种人。
一听白姨娘竟用着这样嘲讽的口气说起当年他贫窘之时,他心中出离愤怒之下,说话自然也就口不择言起来。
“是,当初你是高高在上,不论是心里还是眼里,都瞧不上我,但那又怎么样?后来你们白家不还是落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