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眼见白姨娘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一双眼更是翻的只见眼白,浑然不见半点儿黑眸了,只吓的手脚惧抖。
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猛然低下头,张口就朝着陆弘文的右手腕就用力的咬了下去。
陆弘文这会儿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宁愿偿命,也一定要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提防墨竹会咬他。
而墨竹此刻在极大的惊恐之下,竟然爆发出了极致的力气。于是她一个姑娘家,仅凭着自己的两排牙,竟然硬生生的将陆弘文的右手腕给咬下了一块肉下来。
陆弘文的疯癫被这份剧痛给惊醒了,立刻就爆发出一阵足可声遏行云的通呼声。
同时他终于放开勒着白姨娘脖颈的双手。而改为左手重重的一个耳刮子扇在了墨竹脸颊上,又右臂重重的一用力甩了出去,立刻就将墨竹给甩的往后倒退了好几大步,然后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墨竹却仿似痴傻了一般,只怔怔的看着陆弘文左手腕上的那一块儿滋滋在往外冒着鲜血。忽然她又觉得口中似有异物,便张口吐了出来,再低头瞧了过去。
这不瞧不知道,一瞧就吓了一大跳。她刚刚吐出来的竟然是一块血肉!
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这是老爷左手腕上掉了的那块肉啊。而她刚刚竟然咬了老爷,甚至硬生生的将他给咬下一块肉来。
墨竹一时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自己竟然咬了块人肉在口中给恶心的,她也紧跟着大叫了起来。
女声原就尖利,更何况还是刚刚受过惊吓的女声,于是一时之间花厅里面只听得到墨竹的尖叫声。
陆弘文被这声音刺激的脑子都在一阵一阵的涨痛。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也顾不上已经晕死过去的白姨娘,直接就顺手抄起旁边博古架上摆放的一只红地描金彩绘海棠纹的花瓶,然后大步的走到墨竹身边,扬手就朝着她的脑袋用力的抡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阵哗啷啷瓷器碎片落地的声音,墨竹也双眼一闭,身子一歪的倒在了地上。
世界终于安静了!
陆弘文一边喘着粗气将手里还残缺下的花瓶颈扔在了地上,一边看了看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墨竹和白姨娘,心中尤不解气,走过去分别重重的踹了墨竹和白姨娘一脚,这才冷哼一声,转身抬脚就快步的花厅外走。
无论如何,白姨娘这个贱人,和她身边的这个丫鬟是留不得了。
还有陆锦月!
他当着掌上明珠一样疼爱了十六年的女儿,没想到竟然是白姨娘和李修昀生下的孽种!他竟然白白的替人养了十六年的女儿!
一想到这里,陆弘文就觉得心里面屈辱万分。
同时他又想着,也就难怪陆锦月前些时候竟然会在茶楼里做出那样的事来了。原来她就是跟她娘一样的水性杨花,毫不知羞耻的品行。既然这样,这个孽种他还留着做什么?眼不见为净,干脆一并儿都给处理了算了。
陆弘文眸中闪过一抹凶狠之色。与此同时,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身影很快就在拐角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