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和碧桃各怀心思,两个人都紧紧的盯着周攸宁,在乎着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好在周攸宁只看了屏风那里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接着他又将茶杯凑到唇边,慢慢的喝起了里面的茶水。
青玉和碧桃见状,两个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陆锦月交给碧桃的这蒙汗药想必是绝好的上等货。先前碧桃不过是往碗里放了其中的三成,陆锦月喝完那碗酸梅汤之后不到一会儿就人事不省了。更何况现在周攸宁可是喝了被下了七成蒙汗药的茶水,于是很快他就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往前趴倒在了桌子上。
青玉和碧桃两个人齐齐吁了一口气。
随后就是两个人合力,将周攸宁给搬到了屏风后面的罗汉床上去。
碧桃心里却还是很忐忑不安的。
虽然陆锦澜早先就告诉过她,到时将陆锦月药昏了之后,她就会将自己的外衫和陆锦月的外衫调换过来。再将人事不知的陆锦月翻身过去,背对着外面,这样青玉就不会察觉到躺在罗汉床上的人是陆锦月。但碧桃还是很担心,万一青玉她手欠,将卧在罗汉床上的陆锦月给翻过来了呢?到时不就被她给发现了?
但等碧桃和青玉一块儿搬着周攸宁绕过屏风的时候,碧桃忽然就放下心来了。
因为她发现陆锦月外面罩的不但是陆锦澜的外衫,甚至她的头上还罩着一顶帷帽,将她从头到脸都遮了个严严实实,外人是压根看不清帷帽后面的相貌的。
这顶帷帽却是很华丽的。帽檐下虽垂有直到肩颈的白绢,但上面却还缀着一串串由豆粒般大小的碧玉珠编织而成的流苏。
这碧玉流苏一方面是为着压住那层白绢。这样无论起多大的风,总归都是吹不动那层白绢,叫人看清戴帷帽之人的相貌的。至于另外一方面,则是单纯的为着好看。以及告诉旁人,戴帷帽的这位姑娘身份尊贵,不是谁都能轻易招惹的。
毕竟这些碧玉流苏的每一颗珠子都碧绿如春水,没有一点儿瑕疵,家里若没有强大的财力,是绝对不会舍得拿这些珠子,只为了做一顶帷帽上的装饰。
青玉从前也是见过陆锦澜戴这顶帷帽的,所以一见着这帷帽,她脑中立刻就下意识的认为背对着她们躺在罗汉床上的这人是陆锦澜。
只是她却不是很明白。就转过头问碧桃:“你怎么将这帷帽盖在大小姐的脸上?”
按照前几日陆锦月对碧桃的吩咐,药昏陆锦澜,将陆锦澜搬到罗汉床上的事都由碧桃来做,所以青玉下意识的就以为这顶帷帽是碧桃罩在陆锦月脸上的。
但其实这顶帷帽却是陆锦澜离开这间雅座的时候亲手罩在陆锦月脸上的,为的就是虽然已经将陆锦月背对着屏风了,但还是担心待会儿青玉会看到她的脸,所以索性将自己的帷帽拿过来罩在了陆锦月的脸上。
好在陆锦澜先前就曾和碧桃提起过,说到时她不但会将陆锦月翻过身来,还会在她的脸上覆上一块锦帕,让青玉看不清她的脸。陆锦澜也提前教会了碧桃这方面的说辞,所以现在纵然青玉问起,碧桃也能对答如流。
“你看看外面的日头有多大,这屋里又有多亮堂。纵然我是用蒙汗药将大小姐给药昏了过去,但难保她就不会因着太亮堂了醒过来。将这顶帷帽罩在她脸上,她岂不是一点儿光亮都感觉不到?一片黑漆麻乌的,她自然就昏的更彻底了。”
她这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也确实在理,青玉也确实信了。
周攸宁虽然看着清瘦,但他到底是个男的,碧桃和青玉两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将他搬到了罗汉床上,躺在了陆锦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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