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同陆锦澜分别后,他心中却总是惦念着陆锦澜脸上的伤,和她母亲的病情。
往常他是很少留意陆弘文这位同僚的,但是次日去了户部官署后,他却着意留心多观察了陆弘文一番。
就见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对着任何同僚都是笑脸相迎的,面上并无一丝忧虑之色。周舜钦这才心下稍安。
看来陆锦澜母亲的病情定然是无妨的。若不然,身为丈夫,陆弘文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担忧?
但散值后他还是来了柳树胡同,想要找叶兰舟好好的问一问。
不想叶家的下人却告诉他,公子遣人捎来口信,说近几日他就暂留陆府,立夏节气后方归。周舜钦听了,一颗心不由的就又提了起来。
看来陆锦澜母亲的病情并不乐观,不然兰舟不会如此。
也不知道陆锦澜现在怎么样了。她对她母亲的感情看起来是很深的。还有她脸上的伤到底是什么人打的,也不知道那个人这几日有没有再找她的麻烦?
这些事周舜钦不好亲自问陆弘文,也只得暂且勉强按捺住。
等到立夏节气后,他是日日散值之后就会先到柳树胡同来的。
连着两日都扑了个空,等到第三日,终于开门的下人笑着告诉他,我家公子在家。
叶兰舟却也才刚从陆府回来不久,正看着下人收拾他的药箱。忽然听到外面有下人通报周公子来了,他就抬起头来。
刚好看到周舜钦抬脚跨过门槛。
叶兰舟面上却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而是继续慢慢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后就直接问道:“你是来问陆姑娘的事?”
周舜钦知道他向来直接,他便也没有拐弯抹角。
微微颔首之后,他在叶兰舟对面的椅中坐下,开口先问:“陆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还好。”叶兰舟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回答着,“先时凶险,我也曾一度因为回天乏术。没想到这位陆夫人却忽然迸发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先已过了立夏节气,最凶险的时刻她已安然度过,往后只要安心调养着,应当是无妨的。”
周舜钦点了点头。
陆夫人无事便最好,若不然陆锦澜肯定是会极为伤心的。
顿了顿,周舜钦便又问道:“陆姑娘,她这几日可好?脸上的伤可有消退?还有,她脸上的伤,你在陆府时可曾听说是谁人伤的她?”
他一连问出这三个问题来,都是跟陆锦澜有关的。而且语气中也难掩急切。纵然叶兰舟早已看出陆锦澜是他心中看重之人,但也没料想到陆锦澜在他心中的份量竟然会有这般重。
再想到今儿他刚刚回来时,家里的下人告诉他周公子这几日日日前来,问他是否从陆府回来......
于是叶兰舟没有忍住。看了周舜钦一眼后,他终于问道:“你就真的那般喜欢那位陆姑娘?若真的这般喜欢,那你倒是赶紧遣人上门说亲,娶回家啊。”
也省得天天到我这里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