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意泪眼模糊，眼前根本看不清楚影像。
急忙转身逃出房间。
她需要一个无人的空间，缓解和消化内心巨大的悲伤情绪。
陆北城轻叹一口气，重重拍了拍施志杰的肩膀，“会好起来的。”
然后，转身出去寻如意了。
感受到兄弟压在肩膀上的重量，已经强撑了两天的施志杰，再也忍不住，憋红了眼眶。
直接弯腰把脸埋进了付琦芸的颈边，任由眼泪默默打湿枕头。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但不断起伏的胸膛却出卖了他。
江爷爷默默叹了一口气，静悄悄也出了房间。
哭出来也好，就怕憋着，反而伤身。
江如意蹲在花丛边，捂着脸哽咽，连哭都不敢大声，怕更加刺激屋里的人。
陆北城默默站在大门外，望着辽阔的海面，心情烦躁得要死。
江如意不要他安慰，只说要一个人缓一缓，他没办法，只能出来问宋少平要了一根烟。
深吸一口。
久违的尼古丁味道侵袭到肺部，带来一缕丝丝拉拉的疼痛。
他望着天边海面上闪烁的几颗星子发呆，脑中思绪起伏不定。
刚才施志杰的模样，给他的冲击太大了。
多年好友，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如果付琦芸这一关熬不过去，施志杰肯定也跟着垮了。
他眼里没有生志。
所以，说是救一人，其实救的是两条命。
他转头问宋少平：“我们在M国生物实验室搞的那个细胞重生项目，现在进展如何了？”
宋少平夹着烟的手指一顿，脑子里过了一遍信息，才回：“年前好像听说有新突破，目前还在做动物实验。”
陆北城将烟头在旁边的花台上按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跟那边说一声，加快进度，需要什么尽管提。”
然后转身进了院子。
江如意已经收拾好心情，拉着江爷爷详细询问付琦芸的身体情况了。
陆北城走过去，安静坐在一边旁听。
“她目前这个情况，需要先解毒，再解她身上的咒术，等这些都解决之后，还需要进入漫长的修复期。”
“毕竟她身体内的各组织细胞衰老得太快，要养回来，没那么容易。”
江如意眼神带着期盼，“爷爷，也就是说芸姐姐是有机会完全恢复的，对吗？”
江爷爷没有很快给答复，而是沉默了一会，才说：“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的。”
潜台词就是：实际上，会出现各种复杂变化，不好说。
江如意心里一沉，又想掉眼泪，陆北城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他转头看向江爷爷，“爷爷，我在国外有个生物实验室，早几年前就在进行人体细胞重生和修复的实验。”
“目前已经取得一点进展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安排人把她送过去。”
江爷爷沉思了几秒，没有直接表态，“先看看小宝给她解毒后的效果再说吧。”
他没说的是，这种衰老，就像大自然的岁月更迭一样，一旦发生了，几乎是很难以人力逆转的。
一时间，几人都沉默了，有种对人类极限的无力感。
*
另一边。
水母送到之后，江如宝就直接进入了废寝忘食的研究阶段。
也不知道赤木是从什么地方获取的新毒素，还是他运气好，误打误撞的巧合。
江如宝虽然知道成分，但解毒的配比却需要一个个慢慢尝试。
还好他正处于半大小子，精力最充足，脑子最活跃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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