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赦又解释道:“咱家虽然有些功夫,但已过九旬,乃是耄耋之身。皇上素来待人仁慈,他不忍咱家过份劳累,所以每天不到戌时就会赶咱家回房休息,这件事宫中大大小小的侍卫、公公都知道。”
王再笑见他对答如流,不似作假,只得说道:“既然如此,老前辈的话也说的过去。可是简少侠呢?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简少侠当时不在行宫之中,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简迎枫还是之前的说辞:“我已经说过了,是皇上吩咐在下去查一件要事的。”
王再笑生气道:“你只说皇上让你去查一件要事,当时皇上被掳,自然无人证明,而今皇上又被毒死于此,更加死无对证了。你支支吾吾不肯说出是什么事,怎能让人取信?若大家都如你这般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推搪而过,又如何能找出凶手?!”
简迎枫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若再不能自证清白,恐怕就真要被误会了,便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在下说了也无妨,我倒要看看你王再笑如何查个水落石出。”
王再笑见他就算说出此事却还要拉着自己下水,不禁苦笑道:“你且说说看。”
简迎枫又瞟了卓南一眼,说道:“泰山安,则天下安。泰安县乃是丰饶之地,却多年未按时向朝廷交纳赋税,而且卓知县还上书朝廷说泰安县屡遭蝗灾,请朝廷下拨赈灾款。皇上怀疑卓知县有贪污之嫌,所以那天才命在下出了行宫,去打听虚实。”
卓南一听,沉脸说道:“本官行的正,坐的直,不怕简大人暗访。”
简迎枫竟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说道:“没错,卓知县在泰安城口碑极好,我的确没查出他有什么舞弊之嫌。”
原来他一直在调查卓南,难怪每次卓南在现场他都遮遮掩掩,不肯相告。
王再笑又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实事,那你又为什么会向皇上突施杀招?以至于他毒发身亡?”
简迎枫无辜的说道:“我根本就没有对皇上动手。”
洛神花见他如此抵赖,忍不住厉声说道:“真不要脸,众目睽睽,大家都看到了,你竟然还能狡辩?”
简迎枫指了指“仁宗”的尸体说道:“我是说我没对皇上出手,只不过对此人出手了而已——因为此人根本不是皇上!”
今天在场的众人就像坐在波浪里的小船一般,颠来颠去,真是惊完了又惊,没有最惊,只有更惊。他此言一出,大家只能再一次吃惊:“他不是皇上?”
此时众人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王再笑说道:“我也见过皇上一面,此人跟皇上一模一样,简少侠有什么凭证说他不是皇上?”
简迎枫指着地下的尸体说道:“此人不论是身形还是神色,都似极了当今皇上,可以说神形俱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了,可是他还是露出了几个破绽。”
王再笑问道:“什么破绽?”
简迎枫回答道:“当今皇上尊老爱才,而义父乃是四朝内臣,他尊敬义父尤甚,所以他从来都不会称呼义父为‘公公’,而是称他为‘辛老’。至于在下,与皇上朝夕相处,皇上也是直呼在下为‘迎枫’,从来不叫在下‘简侍卫’,更不曾训叱过简某人!”
王再笑恍然大悟道:“原来破绽在称呼上。此人如果是假冒的,必会将皇上的一切学的很像,可惜皇上私下里的习惯他却并不知晓,所以才会在皇上朝夕相处的简侍卫面前露出了破绽。难怪他刚进来时竟然没有一丝常人劫后偷生的惧怕,反而一直谈笑风生!”
简迎枫继续说道:“不只如此。王少侠号称观察力超强,难道你却没有发现一个很明显的破绽吗——他的这身龙袍金光闪闪,一尘不染,皇上被掳时乃是半夜,那时候就算没有就寝也会在房中看书,怎么还会穿着龙袍呢?就算他穿着龙袍,被掳走没受到为难,但至少也会有些挣扎吧,又怎么可能一尘不染?这龙袍分明就是新的!
刚才我发现这些的时候,只是想治住他,逼问他的来历和真皇上的下落,不想他早已被人下了毒,被我内力一催,竟然就这样死了。”
卓南奇怪道:“那这个人是谁?我与赵大侠分明看见他从泰山西麓的桃花源里仓皇跑出来,不像是作假啊。”
赵越也附和道:“是啊,这一点在下可以作证,县里的捕块也都可以做证。”
王再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叫过洛神花和赫连正,先是对洛神花耳语了一番,洛神花点头离去了;接着他对赫连正如法炮制,赫连正也悄悄出了行宫。
王再笑对众人说道:“关于此人的来历,请大家耐心等待,我想用不了多久,大家就都清楚了。”
众人都疑惑的看了看王再笑,不知道他有什么法子能查出假皇上的来历。
过不多时,先是赫连正只身回来,接着洛神花领着项熊、麻太虎、屈顶豹等一干丐帮弟子前来了。
项熊一见王再笑,就急忙问道:“听说少侠找到了何伟了?他在哪里?”
王再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准确的说是找到了他的尸体,麻烦熊长老过来辩认一下,眼前这具尸体是不是丐帮四袋弟子何伟的?”
项熊近前,打量了尸体一番,点头说道:“不错,虽然他化了些许的妆容,又穿了这么名贵的一身衣着,但是不难辩出他就是何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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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最需要提高的是自己的人品,而不是别人的。所以,对别人的人品少一些指责,多看看自己才是对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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