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淞沪讨袁军成立,原沪军都督陈琪镁被推举为总指挥,率军攻打江南制造局,二次革命爆发!”
“着名实业家盛国林、万宝同等筹资两百万大洋成立四海银行,存款有利息,安全有保障······”
“号外号外,今早黄埔江上出现一具无名女浮尸,疑似名媛严玉卿!”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喽!”
“擦皮鞋,擦皮鞋喽,5分钱一擦!”
“卖香烟,白鹤香烟、哈德门、三炮台、老刀牌、飞马香烟、双喜、仙女牌香烟,应有尽有!”
躺在床上的叶长青被外面传来的嘈杂叫卖声吵醒了,让他听着是那么真实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类似清末民初的世界。
已经民国了,而且是时局最为动荡和混乱的民国初年,身处在时代大转折的浪潮之中,叶长青有些茫然,未来如何打算?
是争霸天下,还是振兴实业曲线救国?又或是称雄上海滩,做一个大上海皇帝?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活的机会,总不能一辈子默默无声吧?
病房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和浓烈的中药味,陈设古色古香,旧式清漆木床床架上罩着白纱蚊帐,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旧书桌,墙角放着一个洗漱用具木架,木架上放着洗脸铜盆,挂着毛巾。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叶长青,是这家医馆济世堂的掌柜兼坐馆大夫陶伯谦的学徒,七天前他跟随陶伯谦去华界一户人家出诊,返回途中时被一群喝醉酒的讨袁军兵痞无故找茬殴打,陶伯谦被七八人围攻,被抬回来之后,当天夜里就重伤不治而死。
前几天给陶伯谦办丧事,谁知道陶伯谦的弟弟陶仲霖竟然当场要把他和陶伯谦之女陶香凝赶出去,企图霸占陶伯谦留下的住宅。
叶长青与之理论,这家伙竟然纠集一帮青皮混子把他打成重伤,奄奄一息。
当真是天降横祸!
陶伯谦的女儿,十四岁的陶香凝不得已从杏林堂以高价买一株五十年的野山参,把野山参切了片让他含在嘴里,总算把他的一口气吊住了。
今天凌晨拂晓,原来的叶长青还是死了,他取而代之,接收了对方的记忆。
这时,外堂传来吵闹声,竟然又是陶仲霖带人过来想要赶走他和陶香凝。
“呜呜——你不是人,这是我阿爸留给我的宅子,你凭什么把我和长青哥赶走?”
“这是你阿爸的房子不假,可他也是我哥,这房子是我陶家的产业,你一个女儿家,迟早是别人家的人,这房子没你的份!还有,这些医书和医馆的药材都是我陶家的,给你一个时辰收拾行李,把里面那个病秧子抬走,要不然我就叫人把他丢出去!”
“你、你无耻······”陶香凝的声音中传来绝望。
叶长青听到这里,早已气得须发怒张、双眼通红,气喘如牛。
“狗日的陶仲霖,老子弄死你!”叶长青大叫一声,想要从爬起来,哪知道全身虚弱无力,呼吸急促,连吐两口血,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发出“吱呀——”的声音。
叶长青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陶香凝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了进来,才十三岁的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身材瘦弱,相貌清秀,脑后拖着一根大辫子,此刻却是愁容满面。
“长青哥,喝药了,杏林堂的曹大夫又换了一个方子!!”陶香凝说着话把汤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陶仲霖那狗东西呢?之前我迷迷糊糊听见好像这狗东西又带人来闹了?”叶长青虚弱的问道。
陶香凝放下汤药,忍不住哭出来:“呜呜呜——长青哥,是我没用,我们、我们被二叔带人赶出来了,现在住在医馆里!”
叶长青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果然已经不在原来住在的宅子里了。
他气得又差点吐血,但此刻也只得安慰道:“陶仲霖这狗东西迟早会遭到报应的!香凝,别哭,等我的伤养好了,我就开堂坐诊,不会饿着冻着你的!”
“呜呜呜······长青哥,我好害怕,我没有阿爸了,二叔又是一个三光码子,我今后怎么活啊?呜呜呜······”陶香凝想起这些天被陶仲霖欺负和对未来的茫然无措,不由嚎啕大哭。
叶长青用尽力气伸出手抓住陶香凝的胳膊,“香凝别哭,你还有长青哥呢,我答应过师傅会好好照顾你的,等你长大一些,咱俩就成亲,好不好?”
“呜呜呜,长青哥······”陶香凝转身扑在叶长青身上。
原本就有重伤,骨头都被打裂的叶长青差点被陶香凝这一趴压得直接嗝屁,“咳咳、咳咳,香凝快起来,我喘不过起来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