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厅,朱三正在向朱财主禀报京都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见到少夫人走来,赶紧拿出一份加盖火漆的信,双手递上。
“启禀大总管,这是陛下让属下带给您的信,还请大总管查验!”
朱三此次进京送钱粮,恰巧解决了皇帝的难题。
现在南方虽然还是在夏末,但北方已经步入了深秋,不超一个月就会迎来冬日的风雪。
北方战事虽然没什么进展,但双方还是持续对峙的状态,几十万大军出征在外,这钱粮跟流水似的往外哗哗的流。
这花钱的速度,不仅皇帝吃不消,就连户部尚书任亭来都跑到皇帝面前哭穷。
户部是大夏的钱袋子,但他们也不能都把钱花在打仗上面,整个国家用钱的地方多如牛毛,军饷、官员俸禄、赈灾、修路等等。
本来财政就是赤字,现在又开始打仗,在不提高税费的前提下,任亭来是真的顶不住了,他不顾仪态跑到皇帝面前哭穷,就是想让陛下动用内帑维持战事。
内帑就是皇帝的私房钱,任亭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他知道里面的金银一定不比国库里少。
那些大家族都能拿出几百万两银子,皇家是大夏最有权利的家族,不可能比那些大家族还穷。
但是,乾正帝也不是一个大冤种,大夏是他的不错,但又不是他自己享用权利的滋味,像任亭来这样的大臣也是食肉者之一,为什么只让他一人出钱。
内帑的银子很多,但这些都是皇家预备不时之需的,现在户部还能支撑的起战争,他凭什么出钱。
就这样,大夏朝两位最有钱的一君一臣开始耍起了无赖,都不想出这一笔计划之外的军费。
但是,北方的战事还不能耽误,就在君臣二人扯皮即将扯出结果之前,朱三押送着钱粮到达了赛州。
这下,君臣二人之间的矛盾迎然而解,绝口不提刚才差点翻脸的事,一番友好商议后,这些钱粮直接用在北方战事。
李小草得到的,只有一份户部尚书任亭来的借条,而且上面只有户部的大印,至于这笔钱什么时候还,是只字未提。
“这个老货和陛下合伙坑我呀!”
看完借条,气得李小草大骂任亭来不是个东西。
粮食你弄走没事,但是这些钱你弄走就有些过分了,就算你想用,那也得在等她和皇帝交接完以后啊。
现在倒好,原本交给皇帝“暂存”的钱被老货提前弄走,而且借条上没说什么时候还钱,弄不好这就是一笔烂账。
那些交了保证金的财主和富商真要是奉公守法,那自己不就是成了最大的那个冤种了嘛!
“不行,我得写奏折告这个老货一状!”
李小草将借条递给朱财主看,起身就要回去写奏折,但还没走两步就被朱财主叫住。
“闺女呀,不着急,你就算告他一状也没用。现在正是用钱、用人之际,陛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苛责任老头的。”
“可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咱家的便宜哪能让那个老货占,就算告状没用,我也要恶心他一下!”
朱财主笑得跟个弥勒佛死的,他朝气呼呼的儿媳妇招招手,手指上硕大的金戒指夺人眼球。
“闺女你说得对,咱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得,但是咱也不能做无用之功。
伯伯告诉你,这张欠条可是个好东西,来,伯伯教你怎么在这张欠条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