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话,就是古代的普通话。
想要当官,学会官话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基础要求之一。
大夏地大物博,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多山多水之地,由于交通不便人们之间的交流很少,哪怕相隔不远或许都听不懂对方说得话。
李小草哈哈一笑,指了指自己和二牛哥:“杨师傅,本官和本官的近卫都是出身农家,这你知道吗?”
杨帆诚实的摇了摇头,这一点朱员外没有和他讲过。
“不瞒杨师傅,本官去年做了一个叫煤球炉子的东西,解决了北疆几十万戍边军士取暖的难题,陛下见之甚喜,特旨赐下恩荣官。
所以呀,这么算下来,本官也是工匠出身的官员,咱们都是靠手艺吃饭的,关系近着嘞。
和你一起来的师傅们不会官话不要紧,你会就行了呀,你居中转达本官和那些师傅们的话,我们不就能沟通了嘛,是吧!”
杨帆一想还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样,杨师傅你现在教会这位小将军几句你们那里的话,再给他一个信物,本官这就派人去请那些师傅,如何?”
杨帆见这位女娃大人对他们这些人这么热情,心中早就感动地无以复加,赶紧从腰间抽出一条一尺长的包浆木条,双手递给二牛。
“请将军拿上这把尺子,他们一看便知。”
说完,又教了二牛两句简短又绕口的方言。
二牛学会,拿着那把尺子带着人赶往码头请人,这一去一回得需要一天多的时间。
“杨师傅,那一把尺子为何是你的信物?”
目送二牛离去,李小草扭头看向杨帆:“咱们大夏的量具不都是统一的嘛,你的这把尺子可是还有诀窍?”
杨帆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笑:“大人您眼力真是厉害,草民这把尺子确实有门道,不过这都是被逼的,没办法的事。”
随后,杨帆解释了那把尺子的秘密。
原来,大夏工匠们地位低下,不要说致富就连温饱都是一个问题,就这样还有人惦记他们吃饭的手艺。
一些海盗和倭奴为了制造更加强大的海船,经常打他们这些匠人的主意。
为了自保,他们不得不屈从这些人的淫威。
但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更别说这些造船的匠人了,他们表面顺从,背地里却想出改尺子的歪招。
造船是个精细活,需要的准确的数据作为支撑,他们用这种手段,成功为海盗们和倭奴们制造出外边尺寸无比精细,内部尺寸误差逆天的草包船。
这样做,既能保住自己的命也能给这些人留下致命的隐患。
不得不说,每个行业都有能人,也有不能惹的人,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听完杨帆的叙述,李小草也知道了当初为什么朱三能将火药和猛火油放进海盗船里还不被倭奴发现,原来是杨帆他们的功劳!
事情说透了也就没什么隔阂了,当天中午李小草在府衙设宴,请来李纲老爷子和朱财主作陪,宴请杨帆。
李小草虽然没介绍李纲老爷子的身份,但杨帆早就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他从对方的言谈举止和李小草的态度上,就知道这位慈眉善目的老爷子不是凡人。
杨帆什么也没说,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将这份情谊记在心头。
他下定决心,就算是千难万险他也要造出女娃大人满意的海船,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晚上,李小草安排杨帆到朱财主的大宅子里住,因为国子监的十位学子已经开始着手盘账,苏州府衙已经处于半戒严状态,杨帆不适合在这里住。
第二天中午时分,三十多位造船的工匠到齐,李小草专门包了一家饭馆宴请这些工匠。
只是这次没有请别人来作陪,不是因为看不起后来的工匠,而是这些工匠没有杨帆的圆滑性格,有外人在他们更加不自在。
这次,李小草拿出了自己以前酿的酒,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型的,也不知道多少度,反正这些造船的汉子喝美了。
杨帆大着舌头高举大拇哥,直夸这才是酒,他们以前喝得都是刷锅的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