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段府的正门前,惨叫声不绝于耳。
两边的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还从没见过江南大家族的人会被这么残忍的对待,在目瞪口呆之时心里大声叫好,对这些“施暴”的兵卒大生好感。
自从那位大总管来到苏州后,苏州的社会风气有了明显的改善,平时张牙舞爪的衙役们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城门口没有了乱收费的项目,就连城里小偷小摸、作奸犯科的坏人都少了很多。
这些改变的最大受益者就是苏州的老百姓,这些虽然都是大人物们察觉不到的改变,但老百姓的的确确是感受感受到这些改变带来的好处,而且最让他们心安的是,这次倭奴进犯,老百姓没有遭殃!
单凭这一点,老百姓就恨不能给李小草建座庙供奉她!
现在,大总管的手下教训大家族的狗腿子,虽然有点血腥,但耐不住刺激呀,老百姓看的津津有味!
二牛一身甲胄,手持长刀,站在血泊之中,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本将军有言在先,谁要是胆敢冲击段府以通倭罪论处,尔等置本将军的命令于不顾,那就休怪本将军无情!”
说着,开始让手下的兵卒打扫战场。
在牛氏和其他五个掌柜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近卫们持刀上前,射成刺猬、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员一刀抹喉,少量受轻伤的打手、护卫则是用麻绳捆个结实,等以后和那几个倭奴一起送到京都问斩。
荣青山此时已经吓尿了,刚才他站在最前边,因为被人推了一下不小心跌倒,没有被飞来的长箭射死,也没有被刀斧手的横刀削去脑袋,只是身上被人踩了几下,略微有些疼。
“这位...将军,我们只是和段家主母商议一下生意上的事,何至遭受刀兵之祸呀!在下不才,只是荣家一小小掌柜,但在下定会向荣老爷禀明此事,请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二牛瞥了他一眼,确切的说是看了他身前的白线一眼,见对方没有越线,他也懒得搭理。
自己一个玩长枪、大刀的,用得着害怕你一个玩嘴皮子、笔杆子的?这又不是在重兵拱卫的京都,真是笑话!
荣青山被二牛的眼神吓退了好几步,直到意识到对方没有追过来砍人的动作,这才停下后退的脚步。石板路上印出七个脚印,和蜿蜒流淌的鲜血相互映照,竟然有些异样的美感。
“本将军奉大总管之命,再次奉劝各位,千万别越过那条白线,否则——死!”
牛氏惊疑不定地看着横刀立马的二牛,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定,她也是出身豪门大户,从小到大还没见识过这样血腥的现场,也没见过这样的杀人如麻的将军。
面前躺着的虽然是别人家的打手、伙计,但这何尝不是给她的下马威呢?对方五个大家族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她这死了丈夫的寡妇。
想到这,牛氏心中升起一股惧意,看向二牛的眼神有些躲闪。
荣青山知道今天他们是要血本无归了,对方根本不认他们背后的大家族,而且幸存的手下都如同去了势的太监,躲在白线后面瑟瑟发抖,根本不敢看段府门口血淋淋的场面。
“好!既然如此,在下就将此事如实禀告我家老爷,这笔账咱们以后再算!”
倒驴不倒架,临走之时荣青山撂下狠话,在百姓的嘘声中狼狈而逃,就连地上的尸首都不敢收拾。
“苏州衙役何在?赶紧将这里打扫干净,否则军法从事!”
现在二牛的话比阎王爷的命令都好使,躲藏在角落里的苏州衙役臊眉耷眼的走出来,开始热火朝天的清理尸体,刷洗地面。
这才多大会儿,地上已经飞满了苍蝇,正趴在有些凝固的血迹上大口朵颐!
......
时间转瞬即逝,当朱财主收到朱三传来的信件后,立即派王二带着自家船队朝苏州府进发。
随后想着也老长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儿媳妇了,朱财主干脆也上了船,一同来到火烧倭奴海盗的港口。
“朱伯伯?”
当李小草看到如尼勒佛似的朱财主下船时,差点被嘴里的灌汤蟹黄包噎死,慌得她赶紧喝口水咽下嘴里的包子,胡乱的擦了擦油乎乎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码头去迎接。
“朱伯伯,您怎么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