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
顾叔华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不见起伏，可是，饶是大小可都从他这句话里听出骇人的寒意，不觉心惊无比。
他把还燃着的半截烟摁灭在男人的舌头上，然后一把捏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齐年看着这一幕，想到顾锦宸用烟在男人额头上摁的那个印儿，暗道这兄弟俩还怪像，都喜欢人脸烟灰缸。
男人痛苦的呜呜着。
五秒钟后，顾叔华松开手，又擦了擦。
“怎么？我揍你你不开心？”
顾叔华一本正经的问，声音低沉慵懒，仿佛他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齐年还有大小可快要乐出声来。
齐年熟悉顾叔华的作风，还算是淡定，大小可还没见识过他们顾总的这一面，眼看就要破功笑出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大老板竟然这么的...可爱。
地上的男人心里暗骂妈卖批，谁挨打能开心？谁能开心来开心一个给他看看。
男人吓的不敢抬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顾叔华笔直的两条西装裤腿，没有一丝褶皱，熨帖的仿佛不近人情。
男人哆哆嗦嗦，已经被吓的尿湿了裤子，他趴在地上磕头，大着舌头说：“我错（chuo）了，我错了！饶（lao）了我吧！”
“憋回去！”顾叔华瞥见男人裤裆间晕开的湿，皱眉黑脸呵斥。
可是这种事情哪是能憋回去的，男人原本就怕极了，本来只是吓的尿出来一点，这下被吓的一下子开了闸，地上瞬间湿了一片。
顾叔华漫不经心的拿着旁边的刀站起身，眼带嫌恶的往边上挪了挪，用刀尖在男人的左手上轻轻滑过。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足以让这个男人吓破胆，他惊呼一声，战战兢兢的问：“你想干什么？”
顾叔华眼神凌厉似刀，嘴上却轻飘飘的说：“我想弄死你。”
男人吓的声音都是颤的，他丝毫不怀疑这个一脸肃杀的男人说的是真话。
他哆哆嗦嗦如丧考妣的说：“你不是说这是法治社会？法治社会你不能对我滥用私刑。我可以报警的。”
这下，齐年和大小可都憋不住笑了，连顾叔华也没有忍住勾起唇角。
顾叔华拿着刀，似是在自言自语：“哪只手碰的她呢？这只？还是那只？”
齐年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后点了一下遥控器，包间里响起了哆啦A梦的那首主题曲：“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顾叔华扭过头白了齐年一眼，齐年勾起唇角，摊了摊手，然后把音量调到最大。
地上的男人快要疯了，他听着“竹蜻蜓和时光隧道能去任何的地方”，一瞬间竟然想请求这个阎王把自己送进警察局。
哪只手碰的？他两只手都碰了！看着这人的架势怕不是要无麻药给自己断手吧？
男人正在胆战心惊，顾叔华手里的刀已经猝不及防的扎进他的左手腕，男人还来不及呼号，刀已经拔出又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姿势扎进了他的右手腕，又迅速抽出。
男人如杀猪般的哭喊声响彻包间，配合着“让小孩大人坏人都变成好人......ang ang ang 小叮当帮我实现所有的愿望......”
很是相得益彰。
顾叔华提着刀把刀刃在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用刀尖挑了挑男人的嘴，说：“这里碰她没有？”
男人吓的括约肌快要失灵，抖的仿佛筛糠一般也能不敢低下头去，他怕一低头这把刀会直接从他嘴里穿都后脑。
“没，没，我发誓，我没有碰她。”男人口齿不清的辩解。
此刻他快要后悔死，那个女人就算是王母娘娘，也犯不上让他搭上一条命。
他本就是个混社会的，那天在小吃街看到白青枫一时见色起意，谁知道被顾叔华一顿揍，当时也觉得憋气，但是还是对白青枫念念不忘，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能遇上，刚才他还觉得自己运气真好，想什么来什么，这会儿他后悔的想自宫。
没想到这个女人靠山这么硬！他一下子踢到金刚板上了。
要是他占了她什么便宜也算一回事，可是，他也就碰了她的手，捂了她的嘴，还什么都没做就被那个疯子打断了鼻梁骨，这会儿又被这个疯子快要捅成马蜂窝！
“碰她之前也不打听打听她身后有没有人！”顾叔华厉声道。
男人屎尿都出来了，哭喊道：“真的，我真的没有碰她！还没来得及碰，就被那个人打了，然后就被他......”
男人的眼神瞄半圈，看到了齐年，然后忙躲闪着眼神小声哭着说：“就被这个大爷卸了胳膊，我真的没碰她，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让警察抓我吧，我愿意认罪，我愿意坐牢！”
顾叔华把刀往茶几上一扔，冷冷的说：“就你这胆子还敢出来学人家出来劫色！”
包间里还在“ang ang ang 小叮当帮我实现所有的愿望......”
顾叔华白了齐年一眼，对着大小可说：“处理一下。”然后掉头出了门，齐年也跟上出去。
递给顾叔华一根烟，齐年笑的很是七荤八素，他很是得意的说：“我选的歌不赖吧？”
顾叔华抽了一口烟，脑海里都是白青枫抱着叮当猫睡觉的模样，很是意外的没有挖苦齐年，而是说了句：“还行吧。”
齐年虽然不知道顾叔华脑子里想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但是他知道，这句还行吧，就是他很满意了。
“还以为你会要了他的命。”
顾叔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想？”
他愤愤的弹了弹指间的烟灰，眉宇间都很是一副憋气的样子。
齐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气管炎。”
顾叔华很是傲娇的说：“你懂个屁！我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