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华拿出药箱里的东西,先用棉签沾了碘伏,说:“你别动,忍着点,我帮你消毒。”
白青枫此刻就像一只等待宰割的兔子,只能抬起脖子。顾叔华轻柔的给白青枫的伤口消毒,然后用纱布贴在伤口上,两边用医用胶带固定。
然后他开始一只手给自己消毒。一只手干活,很是笨拙。
白青枫看不过眼,毕竟人家刚才救了自己,而且也是为自己才被歹徒割伤。所以她开口道:“顾先生,要不我帮您吧。”
顾叔华假装笨拙,等的就是这一招。他心里美滋滋,面上波澜不惊,把棉签递给白青枫说:“有劳了。”
白青枫小心翼翼的给顾叔华手掌上的伤口消毒,然后上了点药,裹上白纱布,缠了几圈之后,最后系了个蝴蝶结。
顾叔华低头看着认真为自己忙活的姑娘,闻着白青枫头上柠檬味道的洗发水味,轻轻的深呼吸一口,像采到了花蜜的大马蜂一样,心里笑开了花,唇角也破天荒的咧开了。
顾叔华心道,怒放有绷带,我也有,我还有个漂亮的蝴蝶结呢。
顾叔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绷带,还有那个白色的蝴蝶结,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说:“不错,真专业,你还挺会包扎。”
白青枫听着这话怎么有点耳熟,貌似不久之前,怒放才说过,他还夸自己是专业的护士。
白青枫说:“莫小贝是护士,跟她学的。”
顾叔华说:“怪不得呢。”
包好了,俩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刚才因为互相包扎,俩人坐的近,这会儿包好了,顾叔华没理由还挨着白青枫,所以他识趣的坐远了些。
他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瓷片,说:“这是你刚买的吗?”
白青枫一脸惋惜的点点头说:“这两天才搬来这里,刚收拾好,今天下午才买的,谁知道就遇上这事。”
顾叔华说:“咱们公司那个福利房,你怎么不去申请?那边治安相对来说好的多,你一个女孩子自己住,还是不太安全。”
白青枫闻言抬头看了看顾叔华说:“本来就是顺路救了一个小孩,不值一提的事情,但是公司还惦记着我,我已经拿了公司这么大一笔奖金,原本就感觉受之有愧了,更不能再占公司便宜。住在这里是因为,刚来北城我就住我朋友那,也多少习惯了,所以想着离他近点,也就没打算换小区了。平时这里治安还可以,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怎么会出这种事。幸好碰上顾先生您,不然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为什么今儿晚上会出这事?是偶然还是蓄意?
顾叔华这会儿不能给白青枫答复,但是他猜测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如果真的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白青枫,顾叔华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杀了那个人渣。
如果他晚上来五分钟呢?
如果他看到怒放走了也一气之下开车走了呢?
如果他压根就没有跟着怒放的车来这里呢?
任何一种可能,顾叔华都不敢想。他不敢想象如果今晚他没有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白青枫家里把她救下来,那样的后果是不是他能承受的。
得想个办法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顾叔华开口说:“你自己在家,那个人渣怎么进来的?”
白青枫说:“晚上从外面吃饭回来,我朋友胳膊受伤了,上来包扎,送走他之后我关上门。才发现他的打火机还放在茶几上。我也没多想,就准备收拾一下洗澡,一会儿听见敲门声,想着是我朋友想起来自己打火机忘带又折回来取东西,所以我就大意了,直接开了门,然后那个疯子就冲了进来。”
顾叔华心里一阵后怕,暗骂怒放是个惹事精。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跟她一起进来的朋友是谁?她在隐瞒什么?她会不会对那个要命的怒放有了什么感觉?
想到这,顾叔华忘记了风度,他佯装随意的开口:“是你男朋友吗?”
白青枫一时没反应过来顾叔华为什么这么说,顿了两秒才理解到他说的男朋友是晚上来自己家里包扎伤口的朋友。
于是她笑了一下说:“不是男朋友,就是那个怒放,那天您在医院见过的,他那晚上救了我又照顾我一晚上,我说要请他吃饭,所以晚上一块儿出去了,中间发生了一点小事情,他胳膊受伤了,所以来我这包扎。”
白青枫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耐心的给自己老板解释自己的动向。
真是奇怪。
“那你有男朋友吗?”顾叔华感觉自己简直是得了失心疯了。
白青枫闻言一顿,本能的开口说:“现在没有。”
老板是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因为出了这事,所以这是家访?评估员工的居住环境安全性?
顾叔华心底小松一口气,现在没有就好。转瞬,他就想到,不行,那个怒放是个见缝插针的货色,现在没有不代表他不会加班加点的软磨硬泡,今儿晚上都当着梁若琳的面说白青枫是他女人了,岂不是砸了我搭好的戏台?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