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枫灵机一动想到让他俩闭嘴的好办法,于是开口道:“如意,放首歌听听。”
正唾沫星子乱喷芬芳的花如意瞬间变脸KTV牛郎,娇媚的拖着长腔说:“得嘞。”随即车厢里响起了音乐,熟悉的前奏响起,他们的青春又回来了。
“你陪我步入蝉夏越过城市喧嚣,歌声仍在游走你榴花般的双眸。”莫小贝好听的歌声随即跟上。她靠在白青枫肩头,双手攀住白青枫的脖子。
“不见你的温柔丢失花间欢笑,岁月无法停留。”白青枫无缝衔接,同样的悦耳动听。
“流云的等候。”然后前面的花如意也搞了个跑调版无缝衔接。
“你住嘴!”白青枫和莫小贝俩人异口同声的吼。
花如意正在酝酿情绪回忆青春,顿时吓的差点尿出来,他惊魂未定的说:“你俩温柔点,跟拉了两只母老虎一样。枫哥我要批评你一下,你万年的清高呢?别让莫沙雕给你带跑偏了。”
刚好红灯车停下,莫沙雕一巴掌呼在花如意后脑勺上,说:“闭嘴吧你,从头放,我和枫哥要合唱,你个搅屎棍躲远点,别影响我俩的音质。”
花如意撇撇嘴,暗道我是搅屎棍,你和枫哥难不成是屎?但是嘴上不敢说出来,还是屈服于莫沙雕的淫威之下,重新播放《纸短情长》。
音乐声又从头响起,仨人一块儿随着节奏点头轻摇。
“你陪我步入蝉夏越过城市喧嚣,歌声仍在游走你榴花般的双眸。不见你的温柔,丢失花间欢笑,岁月无法停留,流云的等候。”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你选择遗忘的是我最不舍的,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车窗玻璃被降下,北城的夜幕已经拉开,或远或近璀璨的灯火如繁星点亮了这座不夜城。烟把儿乐队低沉舒缓的嗓音和着车上和谐的女声和一丛不和谐的男声,从车里飞扬出去,飘散在光怪陆离和川流不息中。
“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高中时代应该是人一生中的正青春。
小学初中大多幼稚,大学之后又多了几分权衡,唯有高中时代,那时有那些或恣意张扬,或暧昧朦胧的爱恨情仇,有玩世不恭目空一切的洒脱,还有全力以赴以梦为马的酣畅淋漓。那是这一生都只可回味而不可再拥有的黄金年代。
那是“听闻少年二字,应与平庸相斥”的流金岁月。
彼方尚有荣光在,少年不惧岁月长。
在那个蝉鸣不止的夏天,伴随着高考最后一门考试交卷散场,许多人的青春也结束了。青春终将散场,而记忆永垂不朽。我们站在时光里,看着年轻的那个自己渐行渐远,而我们也终将走向未知的成熟。
人这一生注定始终无法同时获得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
拥有青春的不懂得,懂了的再也没有了青春。所以,我们那时总年少,梦里花落知多少。
窗外的晚风拂过三个人的脸庞,像是听懂了他们的青春。幸好,他们一直都在。多好,他们又在一起了。
小迷你减速右转,几个招牌大字映入眼帘,“吴美丽老烧烤”。花如意把车开到停车位上解开安全带说:“走,兄弟们,带你们吃老北城最地道的烧烤!今儿晚上大口喝酒大口撸串,祭奠我们的青春,同时庆祝我们的重生!下车!”
仨人下车,花如意扭着胯骨活动老腰,一手指着那几个招牌大字,对着江城外来户白青枫和海城外来户莫小贝,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吴美丽,好多人不知道,但是老北城人里会吃的都知道。听着俗,吃着是真好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俗即大雅,就是这么个意思。你看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车都停满了,都是慕名而来。咱们快进去,再晚了怕没位子。”
花如意领着俩人往里面出溜,果不其然,服务员说里面大厅包间都满了。白青枫和莫小贝一看没戏,都准备打立定向后转向前走了,只见花如意一脸贼眉鼠眼的拉住俩人小声的说了句:“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美丽,是时候发挥我的人格魅力了。”
说完就快马加鞭的往后厨出溜,端盘子的大妈在后面愣是没拽住他,只能大喊着“有人蹿后厨了,快去看看别是偷串串儿的贼!”
白青枫和莫小贝立马往边上的绿植后面藏了藏,各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假装没听见,假装不是和那偷串儿贼一块儿来的。
三分钟过后,一个戴着厨师帽,身材壮硕,满面富态雍容,倒竖柳眉的女性被花如意挽着胳膊从后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