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花儿觉得自己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搭上石归的前途和全家的希望,果断拒绝,这次拒绝换来了刘家母子二人的打闹。
她一思来想去不知道如何解决,就去了县衙告状,谁知道还未到县衙,就被师爷请到了后堂,直接面见了知县老爷。
她将自己的诉求一说,县老爷就立刻差人去办,不知道用了何办法,天黑之前就把刘老爹和刘家婆婆所签了字的放妻书带了回来。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刘家的只带走了刘老大送给自己的木簪,她就变成了一个人,身无分文,如果回到娘家让娘和弟弟接受闲言碎语不说,害怕对弟弟的仕途有影响,就打算自己找个地方住,寻个伙计,自己养活自己。
此时,花儿才明白了当时无忧送给自己一枚银簪和银镯子并让自己贴身留着,说是应急用的用意了
她把银簪当了换了三两银子,在江北镇一个带着孙女独居的老婆婆手里租了一间厢房,先付了一个月的租子半两银子,又花一两银子买了绣线、布料和纸笔,在家画花样子绣手帕,卖到布庄或者绣坊去。
还没过五日,衙役带着石婶子和石归就找上门来了,都要她回家去,花儿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动于衷,坚决不回娘家。
石归就让姐姐陪自己去京城,远离这些人和事,他到京中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靖安侯府拜访,面见灵欣公主,告诉她自己并未食言,并感激她的帮扶。
石花儿破碎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记得她离开时说自己绘画方面有天赋,想没想过另一种可能,自己现在就要追随着弟弟去寻找另一种可能。
这次她要全凭自己的喜怒,绝不会迁就了。
“没想到这几年你竟会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云子悠眼中满是心疼,但又觉得花儿竟然能快速选择和离、然后自己面对扛起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回娘家求助,已经十分让她刮目相看了。
这对此时的女子来说,这样的反抗需要多大的勇气,哪怕她的相公已经离世,可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帽子压下来,就又无数张嘴对着你议论纷纷,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挺直的脊梁骨会背下多少恶毒和诋毁。
“公主不必如此,我和相公是实打实的幸福过的,而他亦没有辜负我,这就值了。”
“他离开后,我觉得日子过不下去过,也觉得痛苦过,可与前几年的食不果腹、层层补丁来说已经是万幸了,家人还在身边,能吃饱穿暖,我又挺过来了,而且还能无任何负担地开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想继续学习画画,这几年我并没有荒废,一直勤加练习着,公主认为我还可行?”
石花儿迫不及待地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几张素描画来,交给了白桃,白桃拿给了云子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