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见不得你们整个侯府都把云子悠捧在手心里,尤其你是我的夫君,一遇到她的事情,你那个无比上心、担心的样子,让我觉得碍眼极了。”
“娘陪着她离京治病两年的时间,刚一回府还没坐上三天,云子悠一句她要去城外皇庄上居住,娘就陪着走了,我儿应儿才6个月大,我生产时她不在身边我不怪,可是现在应儿都已经6个月了,还未见过祖父、祖母,即使回来了,也只见了一眼就又走了,我不受重视无所谓,可我应儿是云家的子孙,我不能让他也收不到应有的重视。”
“云庚出生,全家众星捧月,怎么到我儿就如草芥一般,身边围着的只有我这个娘,你这个爹也不在,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我爹说的话我之前也反驳过,你们云家从未与人攀过关系,我又怎会不知,可后来他说得打动了我,就是那一句他才是我的后盾,如果我不争,我的应儿日后又该怎么办!”
“因为在你们所有人的眼中,我的应儿比不上云子悠也不上云庚,不就是因为云庚的娘亲是公主吗?那我要成了二品大员的女儿,你们还敢如此忽视、慢待应儿么?”
“他是我拼了命生出来的,哪怕就是抢,我也得去做。”
话止,沈欢的身体都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眼中猩红,极力地隐忍终于爆发出来了。
心底埋藏的事情脱口而出后,也是有了轻松的余地,她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现在如何决定就轮到云子瑞,她的相公了。
看她一口气说了这许久,微微喘气后,云子瑞贴心地递上了茶盏,让她喝水顺气。
“欢儿,如果你不说我居然不知道你心里是这样想的,你怎么会觉得我们不看重应儿呢?他是我们的儿子,我自是疼爱的,你也是知道家中状况,与庚儿出生时完全不一样,又怎么能一概相提并论!”
“说起小四,不仅是我,就连我的父母、两个兄弟哪个不是觉得至今亏欠,大哥、三弟面对小四的事情可曾和我有过一星半点儿的不一样?她是我们三个背上、怀中长大的小姑娘,我们又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冷漠生疏?如果我真的成了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出事儿都毫无波澜的人,你还敢与我共度余生吗?”
“小四的事情你和三弟妹都不甚清楚,每每爆发问题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场,因为是十年前我爹娘的问题,所以顾及二老的面子不想让你们知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嫂和小四的关系一直很亲近,她也是知情人之一,你看她也从未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爹娘他们二人是因为缺席了小四的成长,亏欠小四颇多,等醒过神来,就想拼命补偿她,等世子一回来,他们就要成亲了,娘能陪她的时间有限了,还请你能谅解。”
“再说回应儿的事情,你现在为他争什么呢?财富、名利还是地位?他身为我云家儿郎,就应自己去挣,他现在还小,等他一旦到了启蒙的时候,我就会亲自把他带到身边教导,习文学武都不会落下,日后是文成还是武就要看他的兴趣和喜欢。”
“欢儿你懂我说的意思么?应儿的日子不应该由你我来决定,这一生是悲是喜都是他的,我们身为父母能做的就是年幼时给予陪伴和教导,成年时或迷茫或即将要走弯路的时候给予的是分享经验或将他扯回正路的心里力量。”
“你父亲我岳父所持的态度并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官员该有的态度,歪门邪道找来的升官路子也不会持久,配不配位看的是自身的实力不是身后的靠山。”
“欢儿,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云子瑞温热地指腹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温柔地为她擦去掉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