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图书馆,走进基督的殿堂。
年轻的他无比激动,他要将看到的天堂,带到人间,那是种新的理想国。
上帝的旨意,或许被扭曲了千年。
他略带叛逆的祷告着,说要为天堂的来临奋斗一生。
于是,一个名为“赤色基督”的教义在他心中燃烧。
几十年的光阴消耗,天堂却未能降临。
他知道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因此隐遁在传统教义的阵营里。
直到白昊在米国的林肯纪念堂,在子弹的洗礼中,警示世人,然后飞向远方。
梵济各心中的火焰,重新点燃。
他曾找到所有主教,谈论是否要承认先知,站在先知的一侧。
然而所有十三名主教全部反对。
因为这意味着要与米国极其整个西方联盟对抗。
“我们有足够的信徒,但我们没有足够的航母和核弹。”有主教们如此现实地说着。
“一旦和米国闹翻,我们见到上帝的日子或许就在明天。”有主教提醒着。
“我们没有军队,我们只有圣经……”
梵济各佝偻着身子,看着所有主教,默默点头。
于是,白昊成为了撒旦的化身,而不是警醒世人的先知。
直到不久前,他收到了一个老友死前的书信。
来自于那个丛林山谷。
送信人躲避了猛虎,绕开了鳄鱼,与巨蛇擦肩而过,最后翻过大山,来到他面前。
书信里写满了他们年轻时的时光,还有曾经约定的梦想。
老友说他看不到实现的那一刻了,询问梵济各是否能代他看看。
梵济各看着圣城发呆,然后将书信收好。
几个月后,送信人又出现在他门外。
给他引荐了一个年轻人,这孩子不大,二十出头,脸上露出些许焦急。
令梵济各惊异的是,年轻人的黑色眼瞳里洒满星辰。
一番交谈,梵济各在惊愕与激动中坐立不安。
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就是“先知”。
送信人坦诚,年轻人的身份必须保密,现在的样貌是经过生物伪装的。
梵济各并不在意他的样貌,上帝从不止一副面容,人也一样。
他更在意“先知”的“存在”。
这个“存在”可以颠覆教廷,也可以成为教廷的基石。
关键在于圣城梵蒂冈如何选择,是敌人,还是盟友。
三人的话语,在彩色窗棂下流淌。
梵济各想到了老友,想到了那份书信。
最终,他像重新站起的病人,与这个年轻人紧紧拥抱。
“你期盼的天堂,肯定能看到。”年轻人真诚说着。
离别时,梵济各与送信人共同扶着年轻人的手臂。
虽然心中依旧忐忑,梵济各却在某一瞬间,觉得这个年轻人的背影,有几分像自己的山谷老友。
于是忐忑也不再了。
三个小时后,年轻人回来了,带着令人恐惧的消息——米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