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御守组总部的审讯室里,对三人的审讯还在继续,胖子几人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去实操一下的模样。
审讯室外,走廊的尽头,陆泽和罗榕坐在一张长椅上。
“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周曹在印尼到底碰到了什么?”这个问题正巧问到了陆泽心结的关键,问题问出口,罗榕再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陆泽的回答。
陆泽不说话,却是闭上了眼睛,伸手揉捏着眉心,半晌才长叹一口气:“碰到了地狱!”
“嗯?地狱?”
“没看这几天的国际新闻么?”陆泽转头看向罗榕。
“没关注!”罗榕很干脆的承认。
“印尼发生了大暴乱,别的地方我不太清楚,我们离开雅加达的时候,那里已经不是一座城市,是一座地狱或者说炼狱!”陆泽转回头,脑袋后仰靠在墙上,眼前再次出现他和周曹一路从码头向华夏城赶路时的所见所闻,声音空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是下意识般的嘟哝着:“大清真寺里不知道镇压着多少阴气,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阴气爆发了!所有人都被阴气污染。人杀人,杀华夏人,几乎都死光了!”
简单的几句,罗榕的眼睛便已眯了起来,她大概知道陆泽碰到了什么,但是显然还没有想的那么清楚明白。
“店铺被烧掉,房子被砸掉,所有的土着都在针对华夏人动手!不管是不是居住在雅加达,还是碰巧到雅加达旅游,只要是华夏人,只要没有防身的本领,全都难逃一死!”陆泽扭头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和彷徨:“你见过把人打断四肢扔进燃烧的房间里活活烧死,行凶者在外肆意狂笑么?”
罗榕摇头!
“你见过堆到十几米高的尸堆,尸堆里全部都是女人和孩子,血将整个街道全部浸成泥塘么?”
罗榕继续摇头!
“你见过当着父亲、丈夫的面奸杀、虐杀甚至是一刀一刀将他们的妻儿子女剔成骷髅么?”
罗榕还是摇头!
“现在的雅加达,满街都是!”
罗榕沉默!
她确实没想到陆泽和周曹碰到的居然是这种情况,不是与人单打独斗,不是与人好勇斗狠,同样也不是因为被追杀到命悬一线之类的原因。
而是见到了人间极恶!
“那不是我一个人,一把刀能解决的问题!”陆泽继续说着,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灯泡,任由白炽的灯光将眼睛晃的发花:“我和周曹杀掉了见到的每一个行凶者,毫不犹豫的刺穿他们胸口,砍掉他们的脑袋!也打断他们的四肢丢到火场中去活活烧死!我们一路走过去,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但是有什么用呢?死了的人还是死了!”
罗榕伸手抓住陆泽的手,使劲的紧紧抓着。
“我曾经抓到一个人,那人带着一群暴徒把收养他的养父一家人全杀了!四口人!我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猜他说什么?”陆泽没有松开罗榕的手,只是扭头看了罗榕一眼又问了一个问题。
罗榕摇头!
“他说凭什么帮他们看店才给这么一点点钱,做一个月的事情都不够他去赌坊里赌一夜,都不够他去找个漂亮的姑娘潇洒一夜!呵...”陆泽嗤笑了一声,问道:“可笑么?”
“白眼狼!杀了么?”
“自然是杀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呢?死的还是死了!”陆泽再次叹气:“老两口被关在点着的店铺里活活烧死了!他家的一双儿女,哥哥为了不让妹妹被人糟蹋亲手杀掉了他妹妹!他死的时候,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带着感激!感激你知道么?”
罗榕继续沉默着,只是再次握了握陆泽手,更加使劲的握了握!
“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临死的时候居然能对另外一个人露出感激的神情!”陆泽抬起另外一只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要把脑袋里边什么脏东西拍出来一般:“这是多疯狂多可怕的世界!”
“所以你更不该消沉下去不是么?有更多的这种事发生或者可能会发生!”罗榕终于开口。
“我没有消沉!放心吧!”陆泽挤出个难看的笑容。
“但是你的样子很不对!”罗榕皱眉:“这次是发生在印尼,不是华夏!你得明白,如果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身边人的身上,你就不能让这种情绪左右!”
“我们身边人?”陆泽的眼神瞬间变的凌厉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中露出了无匹的杀气:“放心吧,我都明白,之前李师兄就劝过我了,我明白他说的意思他说的话,只是还有一些地方不太认同没有想明白!”
“要是陆帆在这就好了,她可比我更会劝人的!”罗榕的语气有些懊恼。
“她?”陆泽终于笑出声来:“她不来捣乱、惹事就算事天大的好事了,指望她还不如指望我自己!”
“那个...”罗榕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我之前收到家里的传信,陆帆已经到了我们罗家庄了!”
“哈?陆帆去你们罗家?干嘛去了?”对这事陆泽显然没什么心理准备,听到罗榕的话吃惊不小。
“不止陆帆,还有你母亲和陆帆的母亲!”罗榕继续爆料。
“我妈?我二婶?”陆泽的脑袋瞬间就乱了,完全没想明白这二老跑到罗家去干嘛,之前也没人跟他说过提过这事,不过看到面前的罗榕,陆泽脑袋里瞬间出现一个想法,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想把手从罗榕手里抽出来,试了两次没成功。
罗榕显然也明白了陆泽在想什么,脸唰一下就红了,气恼的在陆泽手背上使劲拍了两下,羞恼道:“别瞎琢磨!是陆校长和我小姑!”
“陆江?罗教官?”陆泽诧异的问道:“这事我咋不知道?”
“你还在印尼吧!”罗榕捋了一下这个时间,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也就是说,过不了几天咱们就可以回去喝陆江和罗教官的喜酒了?”陆泽再次追问道。
“应该是吧,反正他们都在我家操办这件事,你母亲是陆家的主事人!”罗榕笑眯眯的,两只漂亮的眼睛都弯成了两道小月牙。